“哦。”幼鹭并没有觉得很害怕,实际上他被林漠打过很多次,那间屋子的地板上也有很多他的血。
“你知道他的妻子和女儿在哪里吗?”青木忽然问。
“林漠说,都自杀了。”
“官方的说法呢,是失踪,实际上的确是自杀的。不过迄今为止,一直都没有找到尸体哦。”
“哦。”幼鹭对这个兴趣不大。
“那两个女人的尸体就放在对面的房间里,和你朝夕相处了几个月哦。”
幼鹭惊得汗毛乍起:“你、你胡说。”
“有一天,这栋房子被拆除,你就会从墙壁的夹层里看到骨架了,说不定不止两具,谁知道这些年他又抓回来多少猎物。”
幼鹭总是对这种猎奇的事情怀有好奇心,就算身处险境也不例外:“但是,他把可爱的女孩子抓起来,难道不是圈养为乐吗?”
“他享受的,只是驯服的的愉悦,当这个猎物变得千依百顺的时候,他就完全没有兴趣了,只好杀掉。你现在很听他的话吧?”
“嗯,因为害怕被他打,我尽量不惹他生气。”
“你真幸运。”青木贴近门说:“要是我晚来几天,说不定他就会把你这个完全没有吸引力的猎物杀掉。”
“唔。”幼鹭一边听青木扯淡,一边在心里嘀咕:所以赶快放我出去啊!
“你猜,我在这里待了多久?”
幼鹭只好配合地说:“半年?一年?”
青木竖起了一根食指,想起幼鹭看不到,只好说:“一个小时。”因为没有肢体动作的配合,就减少了些震撼效果。
不过幼鹭的确非常惊讶:“然、然后呢?”
“然后我打断了他的腿骨,跑出来了。”青木故作平淡地说。
青木凑近门,轻声而郑重地说:“幼鹭,我现在可以报警,让林漠受法律的制裁。或者,我们一起,弄死他。”
幼鹭心里一哆嗦,盯着门,长久地没有说话。
“你刚被他抓起来的时候,一定是恨他的吧,不过半年都过去了,他待你不错,至少是在物质上满足你。所以,我猜想你……你已经在心理上对他产生依赖了,心理学上有个说法叫什么,斯德哥尔摩症……”
“青木!”幼鹭大声制止他,过了一会儿低声说:“你不要那么说。”这半年来种种非人的折磨涌上他的心里,他压抑住汹涌的情绪,半晌才说:“你要我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青木的想法
林漠像往常那样,将车停在一处断墙旁边,拎着一盒新鲜的绿豆糕步伐轻快地朝那栋旧楼里走。
绿豆糕几乎没有什么重量,深绿色的糕点被装在透明的盒子里,上面雕刻着精巧的图案。他今天在街上巡逻的时候,看到很多人在一家糕点铺排队。他自己是不喜欢甜食的,然而那时心里却想:这个幼鹭喜欢吃。
他年轻的时候性格乖戾,行事狠毒乖张。如今年纪大了,骨子里倒有了一些温情的东西。看到幼鹭在他面前委曲求全,他心中竟然会有一丝不忍。
幼鹭是个乖孩子,林漠心想,他愿意和这样一个乖巧的孩子度过后半生。何况幼鹭似乎也不讨厌他,昨天因为吃了巧克力,还对自己微微笑了一下呢。
林漠心中微熏,有些心不在焉地站在门口,掏出钥匙开门。他的戒备心早已经松懈下来,根本没有注意到门锁上的一点划痕。推开门后,迎面看到幼鹭侧倒在地上背对着他,痛苦地□,地上和牛仔裤上有大量的水渍。
林漠是做过父亲的人,他立刻就断定是羊水破了,他冲上去想把幼鹭抱起来,嘴里宽慰道:“幼鹭,是我,别怕,我送你去医……”
这句话并没有说完,他的脖子被一根极细的锁链死死缠住,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怀里的人并不是幼鹭,而是穿着幼鹭衣服的青木,青木行动敏捷地跳到林漠身后,咬着牙揪住那根锁链,那是沈越送给他的项链,硬度很高。
林漠一张脸因为缺氧变得紫红,他挣扎着,猛然抓住青木的头发,往身前拽。青木并没有被拽动,头发连着头皮被血淋淋的扯了下来。
青木因为这疼痛的刺激,更加疯狂,一道血痕顺着眉心流下来。他用膝盖猛提林漠的后腿,迫使他跪下来,然后大声喊:“夏幼鹭!出来!”
幼鹭穿着单衣,怯怯地从门后出来,两人的打斗十分凶残,他看得胆战心惊,然而心中却明白,今天若是林漠不死,他和青木就要死。
“把桌子上的花瓶拿起来。”青木大声喊,手上被项链勒出了深深的伤口,鲜血一滴滴落下来。
幼鹭双手拖抱着花瓶地底部,与林漠面对面望着,林漠跪在地上,面容扭曲,然而在看到幼鹭的时候,眼神有一瞬间的安静,好像要说什么话。
“哗啦”一声巨响,白色的花瓶在林漠的头顶开了花,碎片纷纷落在地上,林漠的头上被砸出一个窟窿,鲜血汩汩冒出来,他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青木喘着粗气,脱力地坐在地板上,一边笑一边骂:“操,这老畜生。”
幼鹭愣愣地站在原地,林漠头上的血像蜿蜒的小蚯蚓似的流过来,与自己的拖鞋交汇。满地都是散落的花瓶,有几片还沾染了一点血迹。林漠侧躺在地上,脸上渐渐没了颜色,眼睛也渐渐地变成了模糊的玻璃色。
幼鹭此时竟然不觉得害怕,他蹲在地上将林漠的身体摆正,摸了摸逐渐变冷的脸,心中一片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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