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位兄长走后,娄筱站到厨房门口,把正在收拾药罐药碗的胥甘堵在了厨房里。
“你最近怎么了?”问话太开门见山,打的胥甘一懵,不解的挑眉看过来。娄筱又问:“或者我应该问,你和我大哥怎么了?”
胥甘一顿,回头继续洗碗。“为什么这么问?”
“你原来恨不得长在我大哥身上,逮着机会猛套近乎。你现在除非必要不和我大哥多说一句话,有时候避他如避洪水猛兽。”说着,娄筱想的某个猜测,脸色瞬间变得狠厉难看。“怎么,你腻味我大哥了?玩够了?”后槽牙磨动的声音,带着威胁的气息。
胥甘回头,“怎么,往着你之前期待的方向发展了,你还不满意?”说罢,看着娄筱苦笑,“只可惜,不能如你所愿了。”摆好碗罐,胥甘又清洗了手,甩了甩往外走。
娄筱挡在门口不动。“说清楚,不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
“怎么忽然这么幼稚了?”胥甘笑她。
她皱眉,“有关我大哥的事,多幼稚我行。”
胥甘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挪动。胥甘败下阵来,收敛了笑,“小隽第二次发烧那天,我忽然发现,我竟然没有办法在他生病需要我的时候,做出正确的救治措施。”
娄筱张嘴,胥甘知道她要说什么,在她脱口而出前打断:“我从会说话开始,就跟着爷爷看医书学认草药,本科毕业以后,开始跟着爷爷学习临床治疗,读硕士的第二年认识傅教授,开始跟着傅教授学外科,读博的时候,已经被傅教授委以重任,主刀他接下的外科手术,从简单的阑尾手术到复杂的心脏手术,我从来没有失误过。但是,那天,我却想不来怎么给一个发烧的人物理降温。如果是你,你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吗?”
娄筱合上嘴,看着胥甘好一会儿,说:“不会。”娄家的人,一早见惯了娄隽这样,都能在第一时间稳住情绪应对。娄筱想说这些,可她看着胥甘,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胥甘低头,像是认输的孩子。“我想过,等我下一次就该适应了,不会再忘记自己是医生。但是,我觉得我大概一辈子都不能适应这样的事,看见他生病我就害怕,慌得脑子里全是空白。我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最擅长的领域,却帮不了他。”他抬头看着娄筱,目光又像是透过了娄筱,问:“你说,我还拿什么照顾好他,还凭什么配得上他?”
娄筱听得鼻子发酸。她想说,爱是最大的砝码,爱就够了。她想说,人都是平等的,爱情里没有什么配不配的上的问题。她还想说,能做到的,待在大哥身边,你能适应,能在紧要关头稳住情绪的。可是她都说不出口。娄隽的身体没有那么多时间和机会给他适应,胥甘想的太清楚,这种安慰话对他而言又苍白又虚假。
胥甘缓了缓情绪,问:“小筱,趁着小隽还不喜欢我,我现在弃权,算不算没有打扰他的人生?能不能一切回到原点?”
大家都回到原点了,那你呢?你去哪儿?娄筱看着胥甘,无声的反问。胥甘笑笑,“我导师手里有交换生名额,我想我应该出去留个学,深造一下,来个中西医结合和外科双科全才什么的。”
“胥甘,”娄筱叫他的名字,犹豫着下决定,说:“我也是个医生,虽然还没出师,但你也见过我在医院实习时候的能力,虽然远不及你,但也不差。我给你一年时间,在你没有适应之前,和你一起守着我大哥。这机会你要吗?”
胥甘眼睛一亮,又慢慢暗淡了。“小筱,如果我永远都适应不了呢?又影响了小隽呢?”他摇头。“小筱,谢谢你,站在我这边。但是……”
“我不是站在你这边。”娄筱打断他,“我是怕再没有人比你更爱他。我私心的想我大哥找一个爱他如命的人在身边,全心全意的陪伴照顾他,对他才是最好的。而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我担心也会是最后一个,我不想他错过。”
娄筱和胥甘对视,目光真挚。胥甘低头避开。俩人间是长久的沉默。
“我想想。”胥甘最后说。
娄隽完全好了,胥甘没有留下的理由,在周末的早餐后,告辞回家。
娄隽看他一眼,不说话不挽留;娄阆欢送,心喜终于抢回来自己的床;只有娄筱不舍,几次欲言又止,在胥甘出门之前,问:“六一有时间吗?”
“应该有。”
“六一我们约好回邻市玩,一起吧?”这是三兄妹逢假必做的事,只是五一错过了,六一刚好是星期五,请一天假外加周六周日,刚好是个小短假。。
胥甘看娄隽,娄隽始终低着头抱着一本书看。“我……”
“那约好了,六一早上六点,你开车来接我们,不要迟到哦!”娄筱飞快的订了,低声补一句。“就这个六一为期,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你的决定。”不给胥甘反驳的机会,一把推出门去,顺手关上。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引来娄隽和娄阆的侧目。
娄阆问:“你怎么了?”
娄筱佯装不解,“什么怎么?”余光看向娄隽,心里暗想:大哥可不像二哥那么好忽悠,不会看出来什么了吧!
“你干嘛推他出去?你跟他说了什么?”娄阆问。
“我没推啊,是他自己走的。顺便交代他不要迟到。”娄筱眨眼。果然,娄阆点头表示了解,不再问了。娄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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