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快断啊,难道你想被毁了丹田?”君莫问急了,好好出来一趟,他可不想客死山西,还是全身没毛、没衣服的死法。果然是深不可测的前辈,刚刚那火着实诡异,燃烧时不炙人、却透着死亡气息,且刚刚好烧了他们的衣裳和体毛,可见君前辈控制这火焰的精准程度到了什么地步,有命回去的话,一定要好好问问长老们,认不认识这火。
“三!”“啊啊~!”这两声是同时响起的,楚辞左手拍右肩,将整条右臂自肩膀处齐齐震断了。
君衡放下弓,转向君莫问,冷哼道:“回去告诉你家长辈,再放这种杂碎出来,老子见一个灭一个,区区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弟子,竟敢在老子面前拿大,想找死就直说!还有,如果他或者他家的人,或者你们蜀山想要来寻仇……”他残忍地弯唇一笑,“那就尽管放马过来,但是,老子提醒你们一点,只要你们敢靠近京城那一亩三分地,老子第二天就一把火烧了蜀山,彻底削平你们的山头,不信的话,欢迎你们大胆尝试!”
君莫问皱眉,对这番威胁有些不满,一错眼就见楚辞捂着断臂处,惨白至极的脸低垂着,眼中却是疯狂的恨意、怨毒,他心头狂跳不止,这才明白君前辈如此的原因。
“前辈放心,晚辈定如实向派中长老转达今日之事。”君莫问认真行礼,深觉问题比较严重,比起一个有本事毁灭蜀山的金丹后期修士,楚辞及其家族显然不怎么重要了。
“滚吧!”君衡身形微动,一串残影尚未消失,他已到了那片云彩前,复又将目睹了一切的胤禛抱下来,那云便消失了。
君莫问拉着楚辞,飞掠入夜空不见了。他犹记得那年不过是帮了君前辈一个小忙,就得到了一颗筑基丹作为酬劳,这样的君前辈,如果不是被触及逆鳞,怎会如此毫不留情?连他都被烧了……想来是不喜欢他耍的那个小心思吧?
这边两人走了,君衡则抱着胤禛,一路沉默地往地上飞去,同时寻找落脚的那个客栈。
胤禛一动也不敢动,正在努力消化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切,以及……那个从未见过的君衡。他被抱着从空中落到一个无人的巷子里,向客栈走的过程中,他发现……抱着他的人在发抖,是那种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恐惧害怕。
“对不起,我应该再早一点赶到的。”君衡说,语气里满是自责。
胤禛挪了挪,没有感到身体有丝毫不适,这说明他并没有被怎样,他想到这人一直以来对他的爱护体贴,柔软了眼神靠在君衡肩上:“没有的事,无需如此。”
“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人……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哪怕是一丁点儿也不行!”
胤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君衡刚刚跟他说了“对不起”,他记得这人最多只说抱歉,就如那年他们吵得最凶的那次,君衡也只说了抱歉,如此郑重的“对不起”,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可见这次君衡真的被吓狠了!
想到这里,胤禛抬头亲了亲君衡的唇角:“我没事了。”
两人从外面赶回客栈,柳方一看自家主子是被抱回来的,立刻急了。
“遇到了个狂徒,受了些惊吓。”君衡打发了柳方和凑上来的侍卫,抱着胤禛回了房间,将他安置到床上。
心中疑惑重重的胤禛正要询问之前所见的一切,却见放下他的君衡眼睛一闭,直挺挺栽了过去。他惊得跳下地,赶紧喊了柳方和侍卫们进来,好不容易才将人弄到床上,又指了个人去找大夫,问话的事便只能等人醒来了。
第二天一早,胤禛正在听一个侍卫禀报查案的情况,柳方忽然跑了出来,满面惊恐地跪到他脚下语无轮次地大呼。
“主子,爷,快去……去看看吧,君爷一直在吐血,怎么止……止也止不住!”
“什么?”胤禛惊骇莫名,抬脚就往房里走。那个侍卫拽了柳方起来,紧随在他后面,眉宇间划过些不耐烦和轻视。
房里一个大夫忙得手足无措,眼中透出惊慌,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病人。胤禛进门便见床上的君衡双眼紧闭,整个人抽搐着一口口吐血,鲜红的血像是要吐完一样涌出,将他的下巴、衣领,连同压住的长发、枕头都染成赤色。
“这是怎么回事?”胤禛快步上前,惊痛惶然地扶起君衡,有些颤抖地擦拭他的下巴,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这……这,老朽也不知道啊,这位公子的脉相只是有些微弱,却不停地吐血,这……老朽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还请……请公子另请高明!”那大夫说完,一把捞起药箱,便匆匆逃走了。
“再去请,我就不信这城里没一个大夫能治病!”胤禛沉声吩咐,看着自己身上也被浸红的地方,眼底隐约流露出害怕。
怎么会这样?他们才在一起一年,难道就到此为之了吗?不,他不信,他不服!
侍卫们本还不愿意,待见到君衡那样个吐血法,也慌得六神无主,老老实实去请大夫了。胤禛始终守在床边,眼看着君衡吐出的血染红了半边床褥,从最初的有些表情,直至面无表情,再到木然,心已是沉到了谷底,冷得他颤抖都颤抖不起来了。
直至大半个时辰后,这场可怕的吐血才停止。
柳方哆嗦着换下那脏污的床褥和君衡的衣服,吓得脸色苍白如雪。胤禛僵直着背坐在床头,搭在君衡腕上的手指一动不动,就怕又像去年初他在香山别院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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