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跟谁说话?”青君凑过去,不悦地看著地上的酒坛,“你现在怎麽能喝酒?”
这都什麽时候了,他每天做饭时候都想好久,忌讳这个菜那个菜的,临花居然还如此胡来。
临花拍拍他的手腕,声音温温和和的:“不是我喝的,是给阿银殿下的。”他指指地上的金色莲花罐子,抬手又斜斜地斟了一杯酒倒了进去。
阿银殿下的声音闷闷的:“本座并不想出去。”
“你不想出去,和你不能出去不是一个概念啊。”临花轻轻地笑,眼波温柔,“殿下,在一个坛子里关了这麽久,寂寞吗?”
莲花罐子晃了晃,里面金色的光线将整个室内都照亮了,里面的声音像是小孩子一样,嫩嫩的。
“不寂寞。”嫩嫩的声音清脆的像青涩的小果子,听起来一股羞涩的味道,“出去不出去,故园都只在本座的心里。”
临花点点头赞赏道:“不错,殿下果然不同一般。”他嘴角弥漫出一点点温柔,“殿下知道麽。你的後辈出生了。”
小罐子里的魔头居然还活著,青君大吃一惊,迷糊记得阿银殿下似乎被临水灌过尿,再之後,它就再也没有捣乱过了。
他早就忘了这一茬了,现如今看来,他们家居然还有别的生物。
“我曾经有幸养过他一段时间。”临花笑起来,“在那之前,夔龙也就出现在太古神话来,连我都没亲眼见过,他们都说夔龙嗜战,多数都在战场力竭而死,我养的那只,脾气倒不错,看来我们对夔龙的误会都很深啊。”
“夔龙,不过就是变异杂种罢了。”罐子里顿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你养的那只脾气不错麽,那便很好,本座脾气很坏,所以发誓终身不出这弹丸坛罐了。”
临花恍然大悟:“殿下是自己封印了自己麽?我说呢,谁能把殿下给封印了。”
罐子里没有回应。
“不知殿下可有什麽话让我带给小夔龙。”临花叹了一口气,“说来你们到底是一族的,殿下若有什麽提示的话,我转给他,也算是殿下照顾後辈了。”
居然是自己把自己关进去的麽?青君稀奇地想,奇葩真多啊,一串接著一串,看来魔界比人间精彩多了。
“本座没闻到他的味道。”阿银殿下的语气死板板的,“说明他隐藏的很好,那便让他一直藏著吧,只要不是夔龙,就可以活的好好的。”
“这样麽。”临花抚摸著眉梢想了一会儿,含笑点头,“殿下果然是殿下,大隐隐反倒是最好的路,如此我便替小夔龙谢谢殿下了。”
他提起那罐酒,一股脑儿全部倒入了莲花罐子里:“殿下,喝完酒你就睡吧,你今日帮了我,天界不忿,肯定要找殿下麻烦,殿下强悍若斯,自然是不怕他们的,只是我知道殿下必定是再不愿入这尘世。睡吧,等殿下醒了,若我还活著,再来拿酒陪你。”
那个金色的罐子晃动了一下,颤颤悠悠地,里面的金光一寸一寸地弱下去,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青君敬畏地看著那个罐子,临花的态度如此恭敬,他自然不能轻慢,只是临花说,阿银殿下今天帮了他,那是怎麽回事?
难道在他睡著的时候,发生了什麽事?
青君撑起额头,陡然觉得还是挺有可能的,他模糊记得,他在睡著之前,好像看到临花砸碎了什麽东西,那东西还有股浓郁血腥的味道。
他打了个寒噤,拒绝再想下去,他讨厌血腥的东西,那些东西破坏生活的美感,他一点也不想回忆。
“我很早就觉得了,你肯定会幸福的。”临花目不转睛地盯著他,眼神奇异,并不是恶意,而是一种欣慰,“你的脾性,注定了你这辈子得幸福,不好的东西都会避开你,因为你不想知道,也不想让它们入侵你。”
他长叹一声:“其实你的记忆并不容易洗去,可是每次都很顺利,只能说,你自己也不想记得,果真是幸福的人。”
青君看著临花,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架势,後者噗嗤一声笑起来。
“这是我老师哦。”临花指指平静下来的罐子,带著三分得意,“虽然他不肯承认,不过我闻得出他的味道来,当年我在人间闲晃,投生在一个官宦诗书之家,他是我家西席,是个酸腐老儒,平时最喜欢拿戒尺打我了。”
青君的第一反应就是怎麽妖魔都喜欢在人间投生,那麽现在……或者他认识的很多人里,就有妖魔?
不过按照临花的说法,应该是特别高级的妖魔才能来到人间吧,那麽其实也应该不是很多。
“你很喜欢他?”青君轻看了一眼临花,後者说著自己被打的血泪史,居然得意洋洋的。
“喜欢啊。”临花笑眯眯的,“他是阿银殿下嘛,能碰上的几率多小,对了,弄晚饭了,我好饿。”
比如临花饿了的事情,青君想问阿银殿下到底是谁的事情就小了很多,所以青君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去厨房捣鼓吃的去了。
晚上的时候,青君做了一个梦,很甜很美的梦,说是临花生了一个小女儿,那孩子细皮嫩肉的,咯咯地笑著,管他叫爸爸。
“挺好的梦啊。”临花被他揪住,颇为无奈,“你继续睡下去,说不定能梦到她长大了,然後结婚生子,你在家哭的昏天暗地。”
青君神色大变,有点可怜:“不会吧,难道你们妖魔都是结了婚,就不回家的吗?”
临花点点头。
“那……”青君磕磕巴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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