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读懂了兮白心中正在想什么,墨琏俯下来贴在他耳边,笑意沉沉道:“小白,躺好。这是军令。”如果说是军令能让小白心甘情愿点,那他不介意拿自己一国之君的身份来压压他。
“……”
他此刻压住他的,又何止是一国之君的身份!
“痛不?”
兮白瞟墨琏一眼,不甘示弱的性格让他本想咬紧牙关摇头,然而,话一出口却控制不住地变成了哀求混着喘息:“皇……皇上,臣明天还要骑马回漠北。”所以,轻点好么?!所以,节制点好么?!
墨琏沙哑的笑就在耳边响起:“你以为朕还舍得放你回去?安心留在皇城吧,朕明天早朝时便宣布兮白将军受伤了,让镇国将军去替你。”
说着,墨琏一动,兮白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受伤?他这次可真是伤重了!
“还有,雅妃腹中的孩子不是朕的,不过,让她生下来也好,这样,约莫外人就不会知道朕多年来独宠于你,鲜少踏进后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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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别和朕抢将军
兮白受伤的消息一传出来,满城轰动。年轻姑娘们一大早就来将军府门前候着了,她们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能到受伤的兮白将军床前伺候,但是,只要能在门前等,第一时间知道兮白将军的情况都好啊。
正当姑娘们翘首仰望之际,将军府门前又来了一名十五六岁的美姑娘。
美姑娘从豪华的软轿中下来,眸如晨星,肤如凝脂,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绣工精致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百姓用得起的上等货,美姑娘莲步轻移,似不禁风的弱柳,她一下轿,立刻就有两名小婢迎过来搀扶。
将军府里的管家也急忙从府中走出来,走到姑娘面前弓腰道:“小人见过采菡公主。”
原来是公主,难怪这派行头了,众女心中恍然大悟,随即又平白生出一股伤感,若公主也是来探望兮白将军的,若公主也对兮白将军有意,那她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要怎么和公主比?
千万不要是来探望兮白将军的千万不要是来探望兮白将军的,众女暗自在心中祈求。
采菡话一出口就粉碎了众女的幻想,她嗓音如黄鹂婉转,问管家:“将军在哪里?”
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回公主,将军正在房里修养。”说完这句,管家眼神闪烁,似有些欲言又止。
采菡下巴微微抬高,道:“给我引路。”
管家只得弯腰领命:“是。”
随着采菡和管家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内庭深处,门外探头探脑的众女,芳心“哐啷”一声摔得粉碎。
采菡没有想到,她的皇兄,当今圣上,墨琏也在兮白的房里。
透过层层轻纱幔,采菡隐约看见,兮白正趴卧在床上,身上的衣袍松松垮垮地滑落至半腰,露出比女人还要细致几分的双肩。墨琏坐在床沿,一只手搭在兮白的肩上,也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采菡有些发怔:“皇兄?”
听到声响,墨琏手一顿,随即扯过被子覆住兮白□的双肩。
“啊,原来是采菡公主。”兮白转过头来,嗓音又轻又懒,朝采菡点点头道,“公主,恕微臣有伤在身,不能下床给公主请安。”说完,似笑非笑地瞟了身旁的墨琏一眼。
墨琏皱皱眉,对采菡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这里是兮白将军的寝室,你一个女儿家进来,怎的也不让人先报一声?”
墨琏对她这个皇妹一直放任,没想到此刻墨琏竟会板起脸来说教,采菡有些惊讶,眨了眨眼睛,辩解道:“因为……因为兮白将军说,菡儿可以不通报就进来,再者菡儿以为兮白将军在睡觉,不想吵醒他,想着来看一看他就走的……”末了又小小声地补一句,“谁想到皇兄你也在兮白将军房里。”
兮白眸子闪了闪,云淡风轻地笑道:“皇上方才正在给臣上药呢。”
采菡点头:“原来如此。”难怪要脱衣裳,难怪皇兄的手在兮白将军的肩背上揉来揉去。
墨琏沉默了一会儿,垂首看向兮白,本来就温厚低沉的嗓压得更低,不让采菡听见,问:“朕还以为,能不报就进你寝房的,只有朕一个。”
兮白浅笑道:“皇上真爱说笑。”因采菡是墨琏疼宠的皇妹,他对采菡也才留了一份心,再说,采菡一个小丫头,就算不通报进了他房里也做不了什么,哪像墨琏,每次半夜潜进他房里,都用“皇命”来压一压他,压得他第二天多半下不了床。
墨琏一双幽黑的眸子盯着兮白,半晌,浅浅叹了一口气,拂袖起身,走到采菡面前,道:“走吧,我和你回宫,让兮白将军也可以安静休息。”兮白刚从战场上回来,又被他缠了两夜,是该给兮白休息休息了,再者,他也有话要对采菡说,采菡这丫头多半也喜欢兮白,怎样开口才能让小丫头死了这片心,他要好好想想……
出了兮白的寝房后,墨琏和采菡并肩走在将军府的庭院里,这里植满了玉兰花,微风习习送来了几缕清香,墨琏随手折了一根含苞待放的花枝,放到鼻端嗅了嗅。这玉兰花,还是当年他赐将军府给兮白的时候,来随兮白一同种下的。
正当墨琏思绪飘渺之际,耳边传来了采菡鼓足勇气的请求:“皇兄,菡儿倾心于兮白将军多年,求皇兄为菡儿指婚。”
墨琏动作一顿,怀疑自己没听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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