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发了会呆,沐亚隋揉揉脸,随便选了一条路走。
他没想到,他还真选了一条“难走”的路。
大半夜被叫起来,任谁都非常不爽。林辰刚把证件丢在办公桌上,脸色不善地看着把他叫过来的罪魁祸首。
“怎么回事?”
沐亚隋张嘴,还没开口就被打断了,“不是问你。你说!”他指了指坐在对面、脸色白得像张纸一样的小男生。
“我,我不,知道……”小男生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双眼发直。他旁边的女警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脑袋,给他倒了杯热水。“别怕,大胆说出来,我们都会把犯人绳之于法的。”说到犯人,还警告性地瞪了沐亚隋一眼。
沐亚隋觉得很无辜。
眼看着小男生还有点怯怯的,林辰刚挥了挥手,让女警将人领到隔壁录口供。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他这才往椅背一靠,神情慵懒地睨了沐亚隋一眼,“说吧,犯了什么事?”
沐亚隋咽了咽口水,“我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下……”林辰刚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沐亚隋被看得只差举白旗投降。
“是真的,我就是路过一小巷子,见到有个猥琐男在对外面那个小男孩实施暴力口口。我当时立马想到连日来那起连环性/侵犯案件,立马抄了块砖头冲上去,给那猥琐男来了这么一下……”
沐亚隋指手画脚地在自个儿的脑袋上比划着。
林辰刚打断他,“那件案子已经结案了,凶手就是杜涛。我记得你当时也在,莫非你想帮他翻案?”他蹙眉盯着沐亚隋,有些怀疑沐亚隋的动机。
沐亚隋愣了愣。近日来发生太多的事情,但是杜涛的事他也就记得个一二。此时林辰刚一说,他倒想了起来,当日玉帧说过,他曾见过凶手,可以确定不是杜涛。
杜涛之前被红烬操纵了,沐亚隋也曾以为他就是案子的凶手,后来红烬承认了,却说得很模糊。沐亚隋本来也没有准备再深究,但玉帧的话让他觉得里面似乎另有隐情。
杜涛已经死了,是不是凶手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但对杜涛的家人来说,却无疑是不同的。况且,从社会安定的角度来看,也是有必要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于法的。
脑门一发热,沐亚隋的话就脱口而出。“杜涛还真有可能不是凶手,我有个哥们曾经见过凶手,可以让他来认一认那猥琐男,说不定……”说到这里他猛拍大腿,“那猥琐男呢?你们抓住了没?”
他刚刚只顾着安抚小男孩的情绪,也不知道赶到的警察有没有将人带过来。
林辰刚眯起眼睛,看起来不怎么相信他的话。门被打开,他的下属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份报告。
“这是那个小男孩的笔录。”林辰刚接过报告,一目十行地扫了下来。
“现场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合上报告,林辰刚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报告上弹了弹,眼神却是看向刚刚送报告来的下属。
那人给他问得一愣,随即摇头道:“没有。”
林辰刚点了点头,朝他挥挥手。见人走了出去,林辰刚看向沐亚隋,“看来你需要请个律师了。”
……
在沐亚隋偷跑的两个小时之后,终于想好措辞的紫逍潇洒地晃进了房间。他连同那份契约也带了过来,准备将人哄开心之后,趁机将契约签了。
永远在一起——是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之后最想得到的。他对黄尧并没有特别的感情,在他魔化之前他们是朋友,魔化之后便是敌人。但是这一次,他却忍不住对他生出一份谢意。如果当时他虚与蛇尾,将沐亚隋的魂魄碎片毁掉……
不管怎么说,黄尧的这份情,他算是欠下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将契约签了,免得又出什么岔子。这么想着,紫逍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床前。才刚站定,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被子底下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他脸色黑得如同锅底,被子“嘶”地四分五裂,露出底下隆起的枕头。
看着不停地释放冷气的人,青岘笑着说道:“今天施法的时候我们留多了个心眼,在亚隋身上放了只餍虫,看来是派上用场了。”
白衍不解地看着他,“餍虫?那种红色的虫子?”他抖了一下,喉咙里开始冒酸水。“干嘛搞得这么麻烦,直接下个追踪咒不就行了吗?”
李锃拍拍他的脑袋,“还不是怕他又被像红烬这样的人绑了去,到时随便一个阵法就把咒语屏蔽了。还是这个虫子让人放心,虽然说恶心了一点……”
紫逍默不作声,跟着另一只餍虫飞身出去。他现在很火大,种种迹象都表明了——沐亚隋是自个儿离开的。一想到沐亚隋竟然逃离他,他心里就想憋了团气,不上不下地急需找到爆发口。
“真奇怪,亚隋走了我们竟然都没有察觉,连老大都……”白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獠捂住了嘴巴。直到紫逍的身影消失了之后,他才松开手。“确实有点奇怪。不过沐亚隋的灵魂碎片和黄尧的融在一起,可能获得他的一部分力量也说不定。”
“值得研究。”青岘点了点头,为老宅的增添了一个苦力而感到满意。玉帧甩开苏名礼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急吼吼地看着紫逍消失的方向,“逍哥哥等等我啊……”
一边说一边蹦了出去,像兔子一样敏捷。苏名礼无奈地跟了上去。
其他人给他这么一提醒,也想起了要跟过去——看好戏。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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