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终於和谨之确定关系,进而了解到他的为人时,艾伦真的有些啼笑皆非。这个男人有著许多莫名其妙的坚持,却又在某些事情上随便得近乎粗心大意,让人在搞不透他的同时也深受吸引。
凌晨时分谨之才结束约会的最後一个程序回到家中,意外地看到程惟还没睡,正倚在厨房的流水台前出神地品赏著自己的红酒。
听到声响,程惟探出头来看到晚归得离谱的谨之,明明对方的仪容无可挑剔,连头发都梳理得一丝不苟,但他就是一眼看出了他刚刚和什麽人发生过什麽。
怀著一点来不及捕捉的复杂情绪,作弄的心思突起,他一本正经地开口:“谨之,你的衬衫上怎麽有唇印?”
“这个艾伦……”谨之不疑有他,有些懊恼地低声抱怨,却在发现自己的衣领依然洁白如新之後疑惑地抬头对上程惟戏谑的目光,立刻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他无奈地笑出来:“程惟你──”
“是跟艾伦?”可惜那人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没错。”谨之说著走过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艾伦……”程惟玩味地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莫非是个男人?”
他的推断能力真让谨之不敢恭维,错愕地大笑出来:“很遗憾,是个女人。”
“也许并不是那麽遗憾的事。”程惟语焉不详地继续开著玩笑,然後放下杯子站直了身体,“早点休息,不然明天精神不济。”
知道自己受到讽刺的谨之并没有反驳,点点头,与错身而过的程惟道了声晚安。
今天是谨之难得的假期,提前几天就和人约好了一起打球。谨之擅长一切球类运动,大学时还在系里担任过一年的美式足球队队长。此时积蓄多日的能量终於可以释放,从网球到球谨之越战越勇,而同来的人纷纷体力不支倒地休息,依然没有尽兴的他则干脆一个人去打壁球。
人在剧烈的运动过後神经总会有不同程度的兴奋,只是谨之表现的尤为明显,以致於当他回到家与程惟在二楼相遇,对方几乎在照面的瞬间被他熠熠发光的眼神震住。
“今天怎麽没去公司?”谨之没有留意,直接推开房门走进去,随手把健身袋扔在一旁,开口问道。
“连续工作了几周,今天放假。”
“那我们一样。”转身发现程惟仍然站在门口,便说:“进来坐坐,还是你──有事?”
程惟向前走了几步,犹豫了一秒锺终於带著困扰的表情说出:“谨之,可以借我一套礼服吗?”
“嗯?”谨之有些意外。
“临时有个应酬。”他解释道。
谨之看看他,笑著问:“这麽快就打入了香港的社交界?”
程惟只能苦笑:“不得不去,要不然也不至於跑来借衣服。”卞可琳昨天郑重其事地递过来一张舞会的邀请卡,请他务必出席,原本从不在香港参加任何社交场合的程惟也只得在她热切的目光中点头答应。
“来。”谨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然後推开衣帽间的门,说:“你可以自己选。”
“不用了,随便哪一套都好。”
谨之点点头,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程惟,随即走进去取了一套淡香槟色的礼服过来:“应该适合你。”
程惟不多做挑剔,接过来道了谢,又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回到房间进行试穿,原本有的会不会太“炫”的担心也在看到礼服内敛简约的款式时化为无形。大概有两三年没穿过这样正式庄重的服装了,以前在纽约他没少参加各种商业聚会,不过来到香港他想尽量一切从简,回避掉了很多类似场合。程惟满意地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勾出了一道浅浅的弧度。
当谨之下楼看到正在门口系鞋带的程惟时,立刻感觉自己的选择没错,那套礼服果然很适合他。总感觉程惟比自己瘦一些的,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那麽一回事,他穿起来妥帖合体,效果完美。
程惟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同样整装待发的谨之,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要去哪里?”
“卞家。”
“原来我们的目的地一致。”
“那很好,我载你去。”谨之向来说话做事干净利落,说完就自顾自地先出门了。
在别墅门口迎接宾客的人是卞氏旗下负责通讯产业的卞念,谨之和她打过不少次交道,今日的邀请也是她发给自己的。
“两位标致的靓仔联袂而来,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谨之上前跟她拥抱,说:“念姐,你今天太美了!”
再程式化的赞美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总是具有与众不同的威力,卞念笑出来,然後目光转向程惟:“这位是──”
还来不及做出介绍,一道天蓝色的身影就飞奔了过来,扑到程惟身边,拉住他的胳膊撒娇地向说道:“这位就是我的男朋友程惟,是我特意邀请来的哦!”
谨之闻言惊讶地看向程惟,却发现他也是一副被胁迫的无奈表情,立刻了然。
卞念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那个mr张呢?”
卞可琳哼了一声,说:“哪个mr张?我都不记得了,我现在追求的人是程惟。”
“我说琳琳,作为女孩子你能不能矜持点?”
“爱就是爱,我可不想因为什麽矜持而失掉程惟……”她毫不顾及地说出一连串告白的台词,让程惟大感尴尬,谨之则是一脸玩味地看著他们。
来这种聚会谨之的目的一向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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