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伏在丢丢的床沿上面,身子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声音里竟然带着压抑的啜泣。“是谁,你告诉我是谁!”
抬起头,他扶着丢丢的脸道:“是志远,是志远,对吧?”
他站起身,攥着双拳,转身向外走去。
就听丢丢淡淡的道:“是我。是我勾引他。”
石念青站住了脚,他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丢丢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决绝的清晰,“是我勾引志远。是我。”
石念青慢慢的回转身子,他的面孔涨的通红,俊美英气的面庞微微的扭曲着。胸口剧烈的起伏,“你?为什么?”
丢丢支起身子望着他,甚至笑了一下:“因为我太寂寞了。”
顿了顿,他又道:“他那样热情,自然会来安慰我,不是吗?我知道自己长得还算好看吧。我也算是有经验了吧,他一个小孩子,勾引他,他自然跑不掉。”
“啪”的一声,丢丢被打得躺倒在床上。
石念青收回了自己的手,那只受伤的手。他竟然打了他,原来打他的时候,自己是这样的痛。
石念青盯着那躺倒在床上的人,他的半边脸肿胀起来,沾染着他手上的血迹。他脑海里出现多年前的红莲寺的山里面,暮春的时候,野花漫山遍野的开着,那个穿着白色衣裤的男孩子站在花海里。
石念青疲惫的闭上眼睛,一字字的道:“从此后,咱们两人互不相欠!”
丢丢浑身一震,扬起煞白的脸孔,一瞬不瞬的盯着石念青,轻轻的喊了一声:“石大哥。”
石念青淡淡的道:“滚开。”
“石大哥,”丢丢望着空寂的屋顶,笑了一下,“你还记得吗,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滚开’。”
☆、八十 玉蝉
丢丢盯着关上的屋门,整个人陷入那种昏昏沉沉的境地前,脑子里竟然想到今天是我的生日呢,石大哥,我十九岁了。
石念青走出丢丢的房门,天空依然是阴郁的,空气里带着压抑的寒气。
石念青缓缓的走到前院,吩咐老王去请医生给莫离看病,老王应了,慌慌张张的驾了车去了。今天他就不停的请大夫送大夫了。
石念青在前院里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去的,进了门,石吟红还在,她问了一声:“莫离呢?”
石念青站住脚,回望着众人道:“莫离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不要动他。姐姐,你也一样。”
走进书房,石念青关上门,在那个躺椅中坐下来,他将身子仰躺下去,无边的寒气涌了过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睁着双眼,才能忽略那不停的流淌下来的眼泪。
韩江洲推开韩志远的门,和正往外走的韩志远碰了个对脸。
韩志远一回到家就听说小舅的孩子没了,又听说莫离泼水害小舅妈摔跤,他不信,想到莫离那里问了清楚,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踌躇了一阵,终于下决心去问他,刚走到门口,就见父亲面色惨白,双目赤红的进来,韩志远吓了一跳,喊了声:“爹。”
韩江洲直直的走过来,将手伸到他面前,“这是哪来的?”
韩志远看父亲手心中摊着一枚小小的玉佩,正是那天石吟红从他床上拿走的那一枚。
韩志远讷讷道:“爹。”
“说呀!哪来的?”
韩志远觉得父亲有哪里不对,这枚小小的玉佩竟是他如此的失态。他整个人人几乎像是一个纸扎的架子,浑身瑟瑟发抖。韩志远有种感觉,如果自己要是说个不知道,父亲肯定会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下去。
“这个么,这是莫离的,他在我这里做事,可能是打扫的时候掉在这里了。”
“莫离的,莫离的么?”韩江洲手臂垂落下来,站在房子里,失魂落魄一般,喃喃自语,脸上忽悲忽喜。一行眼泪从左边的眼睛里毫无征兆的直直的淌下来。
韩志远忍不住喊了一声爹。
韩江洲忽然惊醒了一般,问韩志远道:“他是从红莲寺来的,对吧,就是京城南郊的红莲寺对吧?”
韩志远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就见韩江洲扭头走了出去。
医生来的时候,韩志远正在丢丢的房间里,坐在床头,看着因高烧昏昏沉沉的莫离,韩志远只觉得心里绞着痛。昨晚的荒唐让他懊恼,他没有打算那样的伤害他,明明是那样的喜欢他,爱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将事情弄成这幅样子。
他竟然是那样的害怕,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他。
大夫诊了脉,看了丢丢面色,叹息一声道:“这位小哥身子亏空的厉害,加上风寒入侵,忧思淤积,脾胃失和,如今这病可实在有些凶险。”
韩志远听得脸色发白。
药煎好了,韩志远亲自用勺子喂他喝了下去。一刻钟后,丢丢睁开了眼,韩志远见他目光明明再看自己,可是那双眼睛里竟然连一丝的活气都没有,韩志远悚然心惊,他轻轻的喊了一声:“莫离。”
丢丢疲倦的闭上眼睛。
老夫人午饭也没吃,正坐在屋里用帕子拭着眼角,见石吟红和碧云进来,问道:“你弟妹还好吧。那个莫离怎么处置的?”
碧云道:“少夫人睡了,公子说不让动莫离。”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起身道:“他做下这样的事倒不让动他。哪有这样的道理?”
石吟红坐在母亲身边,用手揉着额角,“这一上午兵荒马乱的,唉!”
老夫人道:“这个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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