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时,又将剩下的《情侠记》、《情烈记》、《情奇记》也一一读了,耿耿冬夜,一灯如豆,丢丢一本书读完,痴痴的坐了良久,原来情之一字竟是这般生死相依,荡气回肠,想那雅全为了云汉生可以死,死可以生,这般情深意重,世间又有多少?那李摘凡为了匡时,隐姓埋名,男身女冠十几年,将他的孩子抚养成人,真是一个痴人。
可是雅全也好,摘凡也罢,说是羽化成仙,最终不过一缕孤魂而已。
想到这里,不觉流下泪来,又想到即使是赵王孙和翰林张机和钟图南这两对最终结局美好,功成名就后相携归隐,可是他们都各自娶妻成家,又有什么可喜的呢。又不觉愁肠百结,内心百转千回,痴痴的对着灯火,不知呆了多久。
石念青梦中醒来,怀中空空的,又见灯火还亮着,扭头看去,见丢丢手握书卷,呆呆的坐在桌前,两只眼睛红红的,脸上泪痕宛然。散着头发,批了一件旧衣,灯下看去竟是一番清绝之态。
石念青不觉伸手去握他腕子,丢丢一惊,书册啪的一声掉了下去,他弯腰去拾,石念青一握之下发觉他腕子冰凉似雪,不由分说的往怀里一带,:“大半夜的起来用功吗,冻成这样,又要我操心吗?”
丢丢冷不防被他拉的连凳子都倒了,整个人合身扑在他身上,抬头要推他,不防石念青正好转过脸来,一时间双唇轻轻地一擦而过,石念青只觉得嘴唇触到一块柔软的寒玉,温润冰凉,一闪而逝。
两人都愣了,半晌,丢丢方才意会过来,面上腾地火烧一般,热辣辣的,心里打鼓似的疯狂跳动,他扭过头去,想将自己的身子躺下去用被子紧紧蒙住。
石念青见他双颊殷红似火,双眸中还带着水意儿,脸上泪痕依稀,竟是不胜楚楚之态,再想到刚才那双唇冰凉,像是冻得久了,心下微微一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握紧了那人的双臂,将自己的唇又贴了上去,他的唇火热,这样就能温暖他了吧,他想。
可是那唇竟然微微的颤抖着,可怜的花瓣一般。
搂紧了怀中的人,石念青觉得那身子也在颤抖着,是冷吧,他急于温暖这个颤抖的身子,于是他翻身将他压着身下,紧紧地拥着,用自己的怀抱温暖他。
他的唇辗转的在那唇上,噙住那薄薄的唇瓣,一时含的暖了,放开,就见那两片唇涂了胭脂般,再不是刚才淡淡的水色儿,又见那唇瓣微张,露出细白的牙齿,齿间柔嫩的舌尖,石念青想,那舌是甜的吧,于是,他就真的去舔了舔,果然是甜的,淡淡的茶香,嗯,丢丢习惯临睡前用残茶漱口,今天是铁观音,幽幽一股兰花香。
丢丢再想不到,竟会有这样的一番滋味,他冰冷的身子被搂紧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那人火热的唇舌紧紧的缠绕着他,身上传来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味道,只是这一刻,这气息太过强大,太过霸道,太过令人沉醉,使人意乱而神迷。
不知过了多久,石念青觉得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的手伸进了怀中人的衣服里,细腻的肌肤温暖而柔滑,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脑子里一阵轰鸣,手掌往上,那里一颗小小的突起,指尖微微拨弄一下,圆润可爱。
丢丢浑身一震,那种触感太过奇异。这一刻他觉得心跳的快要飞出来,那人的唇牢牢堵着他的唇,他紧紧的抓住胸前的衣服,眼前一片眩晕,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石念青猛然惊觉,放开他,就见灯下人双眸如星,雪白的面皮下透出如醉的嫣红,仿佛工笔桃花一层层晕染上去一般,比起刚才来竟另是一番绝艳之色。
丢丢无意识的唤了一声:“石大哥。”
石念青一震,似一桶雪水当头淋下,满心的绮思遐念登时全无,他坐起身,喘了两口气,不敢看那人那双眼睛,下床走到茶几边倒水,那水放了半夜,早已凉透了的,他也不知到炭盆上的壶中去兑,就那么一气儿灌了下去。透心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战,方觉那颗狂跳的心渐渐地平复下来。
☆、二十二 逃避
一转眼看到地上的书,他弯腰去拾,拾起就握住,傻站了一会,他也在桌前坐了下来。
他不敢去看床上的丢丢,他觉得自己是疯了,他从前自诩fēng_liú,又身处京城繁华之地,他又是个最喜交往的,往日里,那秦楼楚馆也不知去了多少,论说风月手段倒也是个中高手,就是那南风馆子也是逛过的。可是那些不过是假意儿温存,虚情儿奉承,留一段fēng_liú佳话罢了。
可这丢丢却怎么能和那些人相提并论,这清静之地脱俗之人哪当得起如此的亵玩。
石念青身上一阵热一阵冷,数九寒天里竟出了一身的汗。
无意识的翻着手中的书,他看了好久也不知道上面那一个个的字写的是什么,只看明白那封面上“弁而钗”三个字。石念青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大半天,这才反应过来。
回想刚才丢丢坐在这里的情形,原是在看这书。再联想到刚才情状,那孩子紧紧的依偎着他,一只手揽在他的颈上,眼神中竟满是深深地遣倦柔情。
石念青悚然心惊。
那天他的泪水沾湿的他的肩头,那天他独坐秋千瘦如轻烟,那天他双眼红肿心事重重,他眉间淡淡的疏离,眼中深深地痛切,原来,原来竟是如此吗?石念青的心复又狂跳起来。他僵着脖子扭头看去,床上丢丢将自己裹成个粽子,严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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