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也有许多人,搬运着沙石或者小心谨慎地清洗着文物,黄金权柄、石棺、帝王宝座、堆成小山的纸莎草书,还有一些以釉锈陶器做的护身符,一切的一切目不暇接,这里……简直就像是埃及法老的陵墓。
可是,那巨大的伊斯西神像是现在才开始雕刻的,这不是在盗墓,摩洛哥也不会有埃及法老的坟墓,晏子殊很疑惑的看着阿米娜。
阿米娜微微一笑,自豪又动情地说道:「我父亲是个伟大的收藏家,这是他毕生的愿望,建造属于自己的博物馆,永远能触摸到伟大的尼罗河文明。
「你知道,他坚信死者能够复生,金字塔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可是……这样大的工程需要钱,很多钱,我父亲……我们需要黄金。」
「我没有黄金。」晏子殊略一皱眉,说道:「而且,死者已矣,应该节
哀顺变。阿米娜,我知道妳父亲的死对妳打击很大,可是建造这样一个巨大的坟墓不能挽回什么,对亲人的爱是活在心里的,不是神话传说!」
「不,你不明白。」阿米娜哀婉地摇头,「这是他的希望、他的信念,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叔叔死了,经纪人也死了,知道黄金下落的人,只有我,你……和兰斯·冯·卡埃尔迪夫公爵了。」
第八章 抉择
「妳说什么?」晏子殊非常吃惊,阿米娜知道卡埃尔迪夫也在打捞沉船吗?
「北欧蔷薇,一把带着毒牙的剑,」阿米娜轻声叹息,「我当时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那么优雅的公爵才是我真正的敌人!
「晏刑警,我知道我杀人是得不到饶恕的,可是,有时候必须铤而走险。」
「晏刑警……我知道公爵是你最痛恨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应该合作。」
水灵灵的、清澈的眼睛,扼腕的语气,晏子殊后退一步,像被噎住似的说不出话来,阿米娜要杀了卡埃尔迪夫?
实在是晴天霹雳,晏子殊不相信那么柔弱的阿米娜能杀人,可是,信念能改变人的一切,那么……阿米娜是认真的了?
晏子殊觉得胸口堵得慌,他也想过暗杀卡埃尔迪夫,就这点来说,他根本没有资格责备阿米娜,可是……
心脏怦怦地跳着,血液流动得太猛,引起剧烈的心悸,杀了卡埃尔迪夫?
为什么……他会那么惊惶失措呢?
晏子殊呼吸急促,犹豫不决,阿米娜上前,坚定又温柔地握住了晏子殊的手,轻声道,「答应我,忘掉法律,站在我这一边。」
阿米娜的手温润而柔软,带着淡淡的乳脂香气,让人安心又留恋,晏子殊不想放开阿米娜的手,他极少对女性动心,可是头脑里的混乱又是怎么回事?
晏子殊觉得自己慌乱极了,一会儿看见阿米娜对着自己微笑,一会儿看见卡埃尔迪夫被黑暗吞没,他左右摇了摇头,深呼吸着。
「晏刑警?」阿米娜觉得意外,怎么听到拔除眼中钉,晏子殊不是高兴,而是骇然呢?
「妳不了解卡埃尔迪夫,」许久,晏子殊才能保持冷静地看着阿米娜,「他没有人类的感情,是冷血的杀手,他不会因为妳是女人而手下留情,妳不知道他的恐怖……阿米娜,妳不一定能杀了他,到时候,惹来的就是魔鬼!我不想妳……」
死这个字,晏子殊说不出口,阿米娜才二十四岁,为了近乎荒谬的信念而被杀,晏子殊十分不忍。
看着晏子殊忧心忡忡的眼睛,阿米娜柔情的微笑,「我真高兴,你是那么关心我,你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
「妳想怎么做?」晏子殊忍不住追问。
「让他葬身海底。」阿米娜瞇起眼睛,放开晏子殊的手,转身面向那巨大的伊斯西神像。
意思就是引爆沉船上的炸药?
可是搬运黄金需要时间,二战时期的炸药引爆装置不像现在那么精确稳定,而且,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海水冲刷,那些包裹炸药的铁管、箱子一定已经生锈产生泄漏,丙三醇等易燃物质很不稳定,说不定稍微的刺激就会引发剧烈爆炸,阿米娜这样做太冒险了,会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卡埃尔迪夫不会乖乖等在那里让妳引爆炸弹的,」晏子殊有些着急地说,「妳有没有想过,妳很有可能反被他牵制住,海面下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了,妳想陪葬吗?」
阿米娜不置可否,半晌,才说道,「晏刑警,如果……水面下没有黄金呢?」
「妳说什么?!」晏子殊反问,十分震惊。
「公爵想要的是那块翠绿碑板吧?所以……无论有没有黄金,他都会潜到沉船里面去。」
晏子殊完全听不懂阿米娜在说什么,没有黄金?那萨里哈、唐·加洛他们那么拼命地寻找沉船,是为了什么?
「在二次大战结束前的最后几天,也就是一九四五年四月,全副武装的纳粹德国党卫军,在奥地利萨尔茨堡东南的巴特奥塞附近也就是托普里兹深水湖那里,秘密投下了数百箱宝物。
「那些东西,是纳粹德国从欧洲各国掠夺来的黄金珠宝、文物宝藏和绝密档案,而他们从犹太人手里掠夺来的东西,远远不只这些,那些从历史上消失的黄金,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一九四一年,执行秘密运送任务的斯特鲁少尉。
「你知道,弗雷号沉没在大西洋,死亡、失踪了数百人,斯特鲁少尉因为烧伤而重度昏迷,而阴差阳错的,一具很像他的尸体被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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