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哀叹,一夜的失眠,担忧,思念,愧疚,种种情绪在心间徘徊,挥散不去反复煎熬,钟万霆从不信佛,却在起行的这小半个月里,夜夜祈祷,日日求佛,只求沐决和孩子能平安无事……
钟万霆日日求经念佛,只求沐决父子俩能平安,而沐决这半个月又过的如何,孩子会否平安无事……
“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风光,江水,群山,沙漠,绿洲,都能在一处尽收眼底,这真是个奇特的地方,可惜我不擅长画山水,不然一定要把这奇异的景色画下来,不过我想最擅长画景写情的人,也不见得能把这独一无二景色描绘下来。”裹着一件宽大皮裘的男人,坐在山崖的大石上,身形有些臃肿,面颊却削的尖尖的,带着一抹淡红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山下奇异的景色,嘴角挂着微微的弧度,享受着风拂过面颊的感觉。
“决喜欢这儿的风景,哥以后每天带你来。”仁九看着沐决脸上难得露出的笑意,忙开口。
“算了来这看这一次,也就够了,”沐决闭上眼睛,嘴角惬意的弧度,成了苦笑自嘲的道:“再美的风景,给我看,也都是浪费。”
仁九沉默了一会,看着沐决已经合上的眼眸,“决你的眼睛,能治好的,那年我也是这样,但是后来师傅把我治好了,等这边的事了解了,师傅一定会帮你治疗的,到时候你的眼睛就能恢复了。”
沐决沉默了一会,黯然的道:“回去吧。”
“好”仁九立刻应声,起身扶着沐决走下大石头,把皮裘的兜帽给沐决戴好,小心翼翼的扶大爷下山,走到陡坡直接抱沐决往下走,完全一副乖巧小奴隶的架势。
沐决看着自家的这位大哥,心中千滋百味,满眼都是茫然,仁九的那位师傅黎殇,和仁九都跟他提起他们会为凌帝报仇复国,虽然没有人明说要让他做什么,他的身份却已经帮他做了决定,他的血脉决定了他必须背上这国仇家恨,但从小的教育和已经肩负了多年的义务,却让自己更加担心大战之后黎民百姓受苦,更害怕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两国士兵白白牺牲,再有让沐决纠结的,就是与他往日的兄弟,爱人,长辈为敌,这一切让他这十几天他过的浑浑噩噩,脑子里是一团浆糊,闹得自己不人不鬼,沐决并不是自暴自弃,而是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事情,心情根本无法平静,醒着国仇家恨情爱纠缠在一起,扰的他吃吃不下,坐坐不安,夜里闭上眼睛便是梦,梦着太多的东西,梦见凌帝抱着幼年的他说说笑笑,转瞬又回到了儿时几位世伯和善的脸,几位至交兄弟亲密无间,跟钟万霆情深意切,鹣鲽情深,往往当他沉浸在往事之中忘记俗事种种的时候仁九和黎殇就会出现,国仇家恨打碎了所有的美梦。
裹在皮裘里的手摸了摸肚子,肚子里的小家伙没有小煦有活力,就算谁都不说,沐决自己也很清楚这个孩子没有小煦那么健康,仁九一直在尽一个哥哥该尽的义务,好吃好喝好话说尽,也就是因为仁九的话沐决这几日才开始反省,他不是一个人,是该顾着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心情逐渐趋于平静,所以他今天才会坐在这儿看着眼前无限风光。
走下山,踩在沙漠的边缘,看着远处的画沙,那一副景色,像是浸满了沧桑和岁月的古书,近处风吹拂过茫茫草场,驼队从眼前走过,驼铃阵阵,大朵大朵的云低低地沈浸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好象随时都会落下来,沐决的心思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这些人忙忙碌碌的在做什么?我听说塞外的游牧民族都会定期迁移驻地,这是要离开了吗?”
“当然不是,这个地方虽然没有城墙城门,却是塞外的固定的城市,这个地方原名灵州,后来被师傅改名凌州,这里住的人都是师傅这些年培养出来的亲信,不是一般牧人能住的地方,所以这儿没有迁移的事。”仁九扶着沐决躲过熙熙攘攘的驼队,生怕沐决被磕到碰到。
“那这些人是做什么?”沐决问的漫不经心,仁九依然听出了沐决的意思,“该来的人要来了,师傅在做准备,决我知道你现在还放不开,这件事你不用管,我会劝师傅该手下留情的时候……”
“哥…”沐决开口打断了仁九的话,“哥,自从我们相认,还一直都没跟你谈过,哥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怎么会拜黎前辈为师?”
“我跟你说过我从小在山上跟一位老师学艺,当年父皇突然驾崩,天下大乱,老师带着下山奔丧,不想路上遇袭,老师最后虽然带着我找到了外公一家,自己却伤重而亡,我遇到外公的时候外公一家也正在流亡,我外公重病,舅舅失踪,我娘听说在皇宫中为父王殉情,没过几日外公就死了,外公家虽然有不少家臣,但外公死后家里没人做主很快就成了一盘散沙,幸好这时候师傅赶到了,这些年我一直追随师傅学艺,武功缩骨易容,行军五行八卦,除了医术我学不来之外,只要我能学想学,师傅都交给我了,不过我还是太笨了,师父的本事我学的不精,至今也没办法帮父皇报仇。”说着话两人已经走回了沐决的卧房,坐在矮榻上。
沐决看着弯腰点炉火的仁九,看到了仁九眼里的苦涩,沐决可以想象的到以黎殇脾气,仁九的童年肯定说不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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