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梁春和周裳还在慢腾腾爬。
“悬青那货老巢既被围剿,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搞这些细枝末节。”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两人身前那条爬着梁春周裳的山间石板路骤然缩减,不过九个阶梯而已了。
周裳抱怨:“先生太爱玩了。”
帝恕不在,梁春也能尝试担起班长的职责:“非是先生爱玩,我们作为小乔木本身并不坚硬,多锻炼反而有益,这便是砍柴时的磨刀了。”
不管是不是这个意思,一行人转而朝山门去了。透过山门,荀衍看到一个小广场,有四个四百米操场那么大,奢侈。他问:“这个也是幻像吗?”
然后就被嘲笑了。“这都算小的了。”
修仙者之间的斗争也是由有限的利益资源引发的,而且只会比普通人类的争斗更为激烈。那么这个时候,光靠着远距离使灵力咻咻咻肯定不成,不说力量在途中的损耗,只说这种对敌方法就完全是掰手腕式地纯粹力量比较。那力量偏小的一方直接自杀就好了,还不费事。
更多的时候,修仙者比斗的是攻击和防守技巧,这和人类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花样更多,技巧性更强。极端的手段也会在生死斗中层出不穷。
这就导致他们需要更多的练习。因此每个门派最不可少的就是练武场。这种地方和山门下的台阶一样,要摆出来给来人看。虽然悬青当时躲到这里已经不会有多少人来参观了,但这个必须的场地还是建在了山门之后,大殿之前。
大殿却出乎意料地很简陋,荀衍走进这外面恢宏的建筑,没有雕梁画柱,连个地砖都没有,根本就是糊任务,不看外头的气势光瞧里面,一行宽阔的茅草屋啊。
很节俭。
“哼,不可能错了,他最爱拿这种地方招待我们。”郁空桑气哼哼的,这种不待见隔了九百年还没有变化。
越过空荡荡的豆腐渣工程大殿,后头是门人居住的小院。前面几排都很简陋,似乎延承了大殿的建筑风格,后面一排明显要高上不少,彰示着两处居住者身份地位的不同。
“哟,真小啊。”
荀衍以为他站定就是为了嘲讽两句,便想越过他去看这些建在缝隙里的古建筑。
一只手横在他身前。荀衍不解地偏头看郁空桑。
“牵着我的手,不然掉到那种地方就坏了。”
荀衍朝他手指看去,过道边缘连着一角屋舍隐匿在浓浓的雾气里,而雾气和房间的交接处没有任何过渡,像一笔错误的白□□块,太过突兀。
“是我们在底下看到的雾吗?”
郁空桑不接话,从虚空抓出一页纸笺,暗器一样割裂空气,眨眼就到了雾气跟前。接下来的一幕比郁空桑这手飞叶成刀更让荀衍惊骇,那纸笺甫一到达雾气所在,便由白纸化为雾气一样的齑粉。
全然气化了。
“那可不是雾,是无物虚空,杀戮的最好武器。”
这里许久没有灵力和阵法的加持,再过上几百年,大概就全然坍塌进这残酷的虚空了。
即使虎落平阳,亭台楼阁这种该有的设施悬青一个没少。这种古色古香的屋舍让荀衍羡慕之余也让他头晕眼花。郁空桑在后面的诸多庭院里绕来绕去,最终停在最里头,最边上的一间小院。与别处并无不同,里头要死不活地种着几株缺乏外界灵气滋润的草。
郁空桑非常不见外,全都给拔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再不吃就老了。”
荀衍:……
原来吃灵草还要讲究口感的吗?
悬青此人非常狡猾,如果他们不是朋友,就凭这个惹人讨厌的属性,郁空桑应该会加入围剿魔头悬青的行列中去。
他们一群朋友年少相识,正是最纯粹的时候,感情无论如何抹杀不掉。即使后来悬青出了那样的事,他们也不曾把各自的秘密往外说。悬青既敢托付,他们也敢守住。
辟虚之法最大的缺陷就是虚空利用率不是百分之百,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不能完全填补掉所开辟的虚空,这就意味着无物虚空永远存在。一座建在山巅的庭院,悬崖永远是一个危险。时间久了,诸多补救方法也应之而出。最常见的两项便是阵法庇护和画虚入雾。
前者可以防止年轻修者或者重要物件不小心掉进去,像一个防护栏,上有崖,下有尽。后者具有的就是美化作用了,仿佛云雾,恰似绝顶。从上面往下看,整个门派置身云海。渐渐的,各大门派放弃地球上的小山头,转而将主要部分移入广袤的辟虚楼阁。
但是这个防护栏只对无意掉落有用,倘若是修为极高之人,撕开阵法缺口把人打入虚空可比直接杀了这个人容易多了。他们当时就说,悬青这个性格,以后失了师门庇佑,一定会被各种仇家追杀。
悬青却说:“哼,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存着什么心吗,我早就想好了。”
一群狐朋狗友见他这样信誓旦旦,都放下手中酒盏凑过去听。
“我以后,就在楼阁底下,多建上半尺,谁要把我打下去,我就壁虎一般巴在那底下藏着,等人走了我再出来。”
众人都啧啧称奇,纷纷给他出谋划策,要让这个计划臻至完美。
展苍翼笑着提醒他:“那你可要算好尺寸,别到时候被削掉一层。”
“会被发现吗,不如我给你抓个象,保证逼真。”
悬青喝过一口酒,胸有成竹地摆手:“能把我逼下虚空的,又怎么会看不出我使的幻象,绝对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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