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你先听我说!”石震叹了口气,认真地看了看叶少白,见叶少白对他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继续说,“若是令师侄现在便被奉为上宾,那西侑国必然知道他是告了密了,而令师侄冒险得来的情报也必然付之东流……这也是为了保护令师侄。”
“这……”齐定远方才是不够冷静,此刻被人打了,心里倒平静了下来。
“再者说,这军中有细作,我方这般行事也是为了看那细作何时出现。”石震试着安抚齐定远,而叶少白一直在旁边吃东西——倒不是说他有多饿,只不过有人从忘尘崖给他传消息的时候,顺便也把做好的点心之类一同给他带了来。
点心都是闵阿娇特地给他做的,上好的材料做出来的东西,又有老毒物跟他师弟加了不知多少补品进去,叶少白吃得快活,就怕亏待了自己。
听了石震的话,齐定远脸色稍霁,面上仍旧发烧——他偌大年纪居然被个年轻妇人打败了,这说出去……这边一想,便偷等タ匆恢痹诔缘慕蛉恕
“你师兄也不是对手。”叶少白仍旧在吃,根本没去看齐定远,“自己接上,别说你不会。”
习武之人,莫说会自己接掉了轴的关节,就是自己卸也得会,所以齐定远一听,也便老脸一窘,用左手捏了右肩,手上一错便把掉了的关节接上了。
“老朽今日见了夫人这等手段,佩服佩服!”齐定远这下子算是心服口服了。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那叶少白的本事本来也是江湖之中讳莫如深的话题,如今他不是“杀人不眨眼的血煞魔君”,这齐定远自然十分佩服。一时间也是明白了为什么将军大人让夫人过来,更觉得将军果然有容人之量,是有大才的人。
误会,越滚越大。
叶少白横了齐定远一眼,没说什么,伸手指了指肩膀。
石震会意,急忙过去给他揉捏,道:“累着了?”
“没。”
“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需要观战。”说着,石震送走了浑浑噩噩、飘飘忽忽的齐定远。
☆、二十九、
二十九、脑补要不得
齐定远只觉得头皮发麻、脚下发软、浑身发疼、心里打怵——若说只是那将军夫人武功高强也就罢了,将军大人对他还百依百顺,这能不让人心生畏惧?
这边心中恐惧,齐定远也觉得有些不对了。这武功高强之人倒不少见,但是若然高到了这个境界就绝对不是一般人了——除非……这将军夫人的功夫能跟那个血煞魔君一较高低!
一想到血煞魔君,齐定远便有种通体生寒的感觉。那血煞魔君与旁的邪魔外道还不一样!他是生来正邪不分的人,即便是江湖之中所有人都知道那血煞魔君的师父跟他义父之间是断袖,他也不曾因为此事而多说一句,甚至还杀了在他面前公然言说此事的人——若说他至孝,却又从来对他那义父言辞不屑,若有人提及,他只说那是“老不死”。只凭这件事,齐定远便对血煞魔君没有半点好感,更何况他是江湖之中的大魔头。
而若是这将军夫人能与那大魔头武功不相上下的话……他是不是便可以求这位夫人帮忙?
然而,齐定远也就是这时候在脑子里想一想罢了,夜半时分,便有人来告诉他,他那师侄扛不住了刑罚,被关了起来。
齐定远急忙站起来往那关押俘虏的营帐跑去。
叶少白此时正拿着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武靖成,他高抬手轻落鞭,那一下打在人身上啪啪地响,可实际上只是听着吓人看着怕人,却打不坏人,落下的那连皮外伤都算不得的。只不过这手段,就是内行人也看不出门道来——毕竟叶少白不是那些做惯了拷问之事的看守,但他却是内劲高强,只要用真气裹着鞭子打人,便可以让这皮鞭沾凉水变得没那么凶狠。
“我是不会说的!”武靖成咬着牙关,心中却在疑惑,但面上却不露半点声色,看起来显然就是死心塌地跟着西侑国走的了。
打了几鞭子,叶少白甩了甩手,把鞭子扔到地上,转身拿了一碗燕窝喝。
“累了。让他饿着。”叶少白看了看旁边的看守,道。
“夫人,那他这不吃不喝的……不能死了?”一个看守一边战战兢兢地说。
“死了就死了。”叶少白道。
“可是这……”那看守一愣,转而看向地上喘息的武靖成,只觉得这武靖成是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也不知是心中不忍还是怎么,长长叹了口气。
“你若觉得他可怜,可以替他。”叶少白看了那看守一眼,转身离开了这俘虏营。
而一直站在叶少白身后的石震偏偏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给叶少白端茶倒水的,十分殷勤。待二人一离开,那看守狠狠呸了一口,转身去给武靖成喂水。
“你……不怕么……”武靖成声音很弱,几不可闻。
“兄弟,你还是喝点水吧,人可以不吃饭但不能不喝水,若是还这般……你……”那看守左右看了看,没再说话。
回到将军营帐,石震早已得到那俘虏营的消息了。
“那个看守就是细作?”叶少白懒懒歪在床铺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玉雕的小摆件,语气毫无波澜,似乎当石震是手中的那小摆件一般。
“也未必,不过……□不离十了。”石震呵呵一笑,走过去看他手里那件东西——精雕细刻的,简直是鬼斧神工一般,把那一块羊脂玉雕刻成了一只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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