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无忧脸上笑意不变,“事干重大,恕在下不便透露,至于引荐信物,在下也没有。”
上面短暂的沉默后,终是来了句:“你在这儿等会吧,我们这就帮你通报上去,可宫主愿不愿见你我们可就不敢说了。”
“多谢两位大哥。”廖无忧左右看看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咦!秦哥哥,你看,是那个人!”
廖无忧早已听见了脚步声,只是没想到竟是他们。说起来,那个公子哥儿姓秦呢......廖无忧微微挑了嘴角,讽意昭然。他好像看错了某人啊......
正这样想着,他身旁已响起了那公子哥儿的带着笑意的声音,“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兄台,咱们又见面了。”
“秦兄还想看我这宝刃么?”廖无忧微笑着看向对方,“那咱们来做个小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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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送夕阳,音绘晚霞。
一曲终了,萧潞轻喘了口气,斜眼看了看径自坐在石桌边的那人,一手在树身上一撑便跳了下来,把玩着手里的竹笛踱步过去,“宫主大人不去的美人,反而跑来我这里,却是为何?”
那人不说话,只自顾自将桌上的两支白玉杯斟满,随即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一饮而尽。
见此,萧潞本想调笑他一番的心情立时烟消云散了,转而悻悻坐下,边拿起酒杯,边叹了声,“你真行!十五年了,竟还忘不了他。若是将这痴情另放她人,只怕就算是跳出红尘参佛修道的尼姑道姑,也要为你蓄发还俗了。”
那人终于苦笑了下,“心不由己,奈何?”
萧潞无端为之一窒。
眼前人刚过而立,与十五年前相比,一如往昔的温雅俊逸之余,更添了几分博睿稳健,只是那眉间若有若无的淡淡愁绪,总是让人觉得莫名的忧伤。
低眼看着手中杯盏,萧潞不由地又一次自问,十五年前他到底做的是对是错?
那时的他亦是年少气盛,于是在那玉通河地宫之中,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触发机关,甚至不惜自己的生死。
只是萧潞没想到,他不但没死成,还拖累眼前这人伤了头部,疯傻了三月。
那时的萧潞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只是醒来时恰好就在他身边,许是心中有愧,他便跟着他,照顾他,辗转三个月,他竟被他带至了当时被围的坠辰谷。
那时坠辰谷外围由金玉山庄等门派派人把守,这人呆呆傻傻便要直闯,萧潞不得已只好死拽着他试图借道一旁的密林矮丛,不想却因此目睹了那楚漓大开杀戒的一幕。
萧潞当时并没有认出那戴面具的男子是楚漓,只是被他哄骗拉扯的这人突然安静了下来,透过密林枝叶的间隙直直看着那牵马徐行的男子,嘴里清晰地低喃出了三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听懂的两个字,“楚漓......”
......
“萧兄,在想什么?”耳边突然响起的话语将他扯出了回忆,萧潞讪笑了下,“没什么。”
那人沉默了刻,道:“萧兄可知,我为何要将你留在身边这么多年?”
萧潞抬眼看了看他,想说什么,却又摇了摇头。
那人轻笑,“你明明知道。这根本是因为,”他语音渐沉,“我不服......我曾有十年时间可以告诉他我的心意,却因为胆怯而犹豫不定,等我终于有了勇气时,却已错过了他......是过错,我就要弥补。而你,将是见证我弥补过错的唯一人。”他看着萧潞,笑颜苦涩,“这是我十五年前的想法。”
萧潞有些恍然,“所以,现在......”
“现在,已经不必要了。我应该早就想到,乔漠是不会给我机会的。”
萧潞无言以对。他同样知道,自金玉山庄覆灭之后,那二人就在江湖间失了踪影,任凭眼前这人穷心竭力这么多年,也未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晚霞残照,却无端更显眼前这人满身的寂寥。
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萧潞朝院门口看去,就见陈展正快步走来。萧潞笑了,“看的美人儿又等不及想见你了。这样隔三差五就借故来看你,真是难为她了......”
那人还未说什么,陈展已然到了近前,脸色有些古怪,“宫主,少主带了一个少年回来,说是要见你。”
那人沉默不言,萧潞却好笑道:“念儿喜欢结交朋友是好,却怎么什么古怪要求都能答应?他的朋友要见他爹,这倒是何道理?”
陈展却看着自家宫主,小心道:“那少年声称,他叫廖无忧,是坠辰谷战天门的当代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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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乐宫恢弘的议事前殿内,两位少年正一站一坐。
廖无忧好奇地在大殿之上踱来踱去,左右打量,嘴里还不住地“啧啧”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身后,秦念歪在金丝楠木椅中,正看着他笑得一脸古怪,“廖兄竟是如此身份,之前为何却不告诉那值守之人,那也便不需等到在下回来带你进来了。”
“就算我说了,他们会信么?”廖无忧耸了耸肩,“口说无凭,其实此刻秦兄你也是不信的吧?”
“我信。”见廖无忧转身看他,秦念正了颜色,“直觉。”
廖无忧细长的眉梢挑了下,随即皱了皱,“你信就信吧,反正再过一会儿我就不是了。”言罢未等秦念疑惑出声,他复又道:“能否请教,刚刚那个女孩子,可的人?”
“不错,她名叫温絮絮。我们两派素来亲近,故主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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