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张铁鸡倒在炕上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出来吧,他们走了。”他轻声道。话音刚落,就听房顶上的瓦砾卡拉卡拉直响,原来在他们进屋之前,就已经有人提前赶到了,这人并不着急进屋,好像生怕打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虽然这人同样也是轻功高手,但却瞒不过张铁鸡的法眼。
门口一个光头老人抱着肩膀就这么盯着他瞅,看了半天,同样也尴尬地笑了笑。“铁鸡兄多年未见你这耳力还是这么好?既然早就听出来了,为何不揭穿我呀?”
“呵呵……何必让你难做呢,你呀,心机太深了,做人做到这份上累,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过问江湖事,就为了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可再不愿打打杀杀了。愣着干吗?若师兄不是来杀我的,那就进来吧,难道怕我这糟老头子家里有机关呀?”张铁鸡迷迷糊糊地从炕上起身,赶紧用抹布擦了擦炕沿上的灰尘,又给这位特殊的访客倒了杯茶。
门外老人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一般时候别说这样的穷酸民宅了,就算是五星级大酒店倒给他钱也得看人家有没有时间。他手里拎着个口袋,口袋里装着的是“鼎丰真”的糕点,特意给这位“师弟”带的。
“真是难得,师兄还记得我好这口。”张铁鸡从里边拿出一个牛舌头片吞了进去,还是当年的味道。
“哼哼,你这老家伙嘴太叼,带别的你也不吃呀?”俩老头就这么坐在炕上相互望着,再不多言语半句,就跟相面似的。
二人的眼神犀利,全然盯在对方的眼睛上在看,高手过招早已不需要打打杀杀,单是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对方的心境。两个老头眼中的信息十分复杂,时而溢出杀机,时而流露出对青春的向往。
“哎!”最后,董三立无奈地摇了摇头。
“师兄叹什么气呀?你这么做是对的,孩子们的事我们不要跟着搀和进去了,是吉是凶都是他们自己的命。你的初衷是好的,可你就是你,你不能代表他呀?”
董三立从桌子上抓过一把花生米塞进了嘴里,说:“我是不是太宠着双子了?我知道,你们私底下都在议论,说我不该这么早就把权利交给这孩子。可我爹当初号令江湖时也只不过才18岁呀!他都20了,我还能活几年?”
“师兄严重了,你做的没错,年轻人嘛,就是该历练。不过你想过吗?你这样做对程峰公平吗?对马老二公平吗?”二人都可谓是真人不露相,每次凑到一起说话,都不直接道破,说的全都是暗语,恐怕只有他们两个彼此才能听懂。
“我还能怎么做?我能给他俩搭的桥都搭好了,他俩打过,也相互扶持过,谁又料到这俩孩子性格都这么倔?都这么自私!我爹了不起,跟雨帅称兄道弟的大枭雄,可他老人家一世英名,到头来又怎么样?我没有什么奢求,有生之年只要能看到这俩孩子握手言和也就能闭上眼了。”董三立一脸的无助。
张铁鸡了解他这位师兄的性格,说,师兄你这样就是自私的想法,无双是无双,程峰是程峰,这黑白双煞怎能凑到一起去?你太自私了,你现在不是在为他们调停而是在给他们火上浇油。马家人凭什么生生世世都要为奴为婢?他们就不能有其他活法吗?你想的我懂,你百年之后,怕后人没能力辅佐少魁爷,到时候江湖大乱,你们董家几代人打下来的江山就垮了。“可耀公呢?玄道他老人家只传了耀公本领,这江湖都是耀公打下来的。另外,你无意中把《黄帝外经》上的秘密泄露给了两个孩子,你以为两个孩子会为此精诚合作吗?其实不然,他们两个都是十分贪婪之人,你这么做更加会让他们的仇恨变本加厉。”
“看来我是真的老了,是我糊涂呀!铁鸡,事到如今你说我还能怎么办?程峰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一旦他真把那几张羊皮卷凑齐,岂不是……天谴将至呀!”
“师兄不要急,还是那句话,你们都是世间能人,可再厉害比得过秦皇嬴政吗?嬴政始皇帝毕生心愿就是凑齐这几张羊皮卷,可结果呢?实话告诉你吧,最终的结果将是他与少主每个人都得到一部分,他们各取所需,一个拥有举世无双的邪力,另一个也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老天爷对黑白双煞是公平的,永远不会偏袒一方,此生降世人间便是让他们互相残杀呀!”张铁鸡殷殷说道。“你想阻止,阻止的了吗?你能活几年呀?再说了,你自己的外孙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
“那你说,我该放程峰去湘西?”其实这么多年来董三立一直没有忘记这位师弟,只要心里边有啥不痛快的,都会来双阳找师弟张铁鸡喝几口小酒,让他来指点迷津。张铁鸡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他早已退出江湖,不愿轻易涉足江湖,倒是一位最好的倾诉者。
“为何不去呢?程峰此行可是为无双擦屁股呀!哦……我懂了,呵呵……师兄呀师兄,你这小算盘打的……你莫不是怕程峰再把蓝家女人引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忘?”
董三立他娘走前,也就是江湖上人称七姑娘的莫小柒,莫小柒曾嘱咐过儿子,这辈子一定要防着两个人,一个是佟四喜,另一个便是红娟门的蓝家后人。
蓝家女人每一个都长的妖艳妩媚,她们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却是蛇蝎美人。红娟门女人跟兰花门一样,都是红颜祸水,不可相信。莫小柒当年算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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