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就叫你小破孩,怎么了?不满?”哼,爷叫你小破孩是看得起你。
“你……你!不说了。我还想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我都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也要告诉我你的。”汪遂被气着了,但一看时间快该上学了,只好先跳过自己名字的问题。
“爷?哼,爷叫单奕。你可以叫爷单爷。”哇哈哈,单爷听起来蛮不错的。
“单奕?那我叫你奕奕好不好?嗯,就这么说定了。我该去上课了,再见。”汪遂心想既然你不叫我遂遂,那我叫你奕奕好了。什么单爷?难听死了。然后就不给单奕丝毫反驳的机会,关了机就扭头跑出去。
干,你这小破孩果然欠打。气死爷了!
晚上等汪遂回到家后,两人就各自的称呼一事争论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单奕不耐烦了,勉强通过了汪遂的“奕奕”这一称呼,而也警告汪遂不许再拿自己的“小破孩”这一称呼斤斤计较。汪遂爽快地答应了。
汪遂心声:反正以前都有“小屁孩”了,也不差这么一个“小破孩”,只要能让我叫你奕奕就好了。
单奕心声:干,快把这小破孩回炉重造吧。这么搅缠,一点也不男子气概!(话外音:那爷们的你为什么也在名称这个问题上纠缠这么久?)
9第八章
单奕自从有了这个稍显生硬的声音,就彻底开始了对汪遂的毒舌。
“你个榆木脑袋,就不能再转转圈!”
“笨蛋!你看清题了吗?”
“蠢货!还要爷重复几次你那个音才能读对!”
“啧啧,瞧你那一笔狗爬字!”
……
汪遂刚开始时,被单奕直接又不留情的话刺得面无人色,后来发现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挑出刺来,慢慢地就被锻炼得刀枪不入,任单奕前面怎么骂,也只截取后面给出意见的部分。
汪遂作为一名小学一年级生,下午放学后的流程基本是这样的:四点半左右放学,五点左右到家,先把学校的作业做完,然后五点半就开始看中央一套的“大风车”栏目。
他边看边吃从楼下买的晚饭。汪遂喜欢一家店的味道,回家前就跟那家店的老板吆喝一声,说今天想吃什么,付了钱后就先回家。等五点半左右,就飞快的跑过去拿,身后常常是店主叫他慢点的声音。
六点多看完“大风车”,就是他背古诗的时间。说是背,其实这近一年汪遂已经把《古诗三百首》顺下来一遍了。而再来一遍是让他重新记忆,或揪出以前就没背对的地方重新背,接着再照着他的书跟他解释解释古诗中的涵义。
汪遂觉得最轻松地就是听单奕解释意思的时候了,因为单奕的毒舌在那时候就不会发作。那声音带着奇特地生硬清朗感,让他觉得再难理解的东西都会变得简单易懂。
等到两人终于能歇口气,都累得不行。一个是训人训得累了,一个是被反复折腾得累了。两人就什么也不说,直接放碟看小新。看得笑出声来,精力也就回来大半。
若是汪爸爸七点四十左右还不回家,就是晚点回来的意思。
到那个点,汪遂会把上周六刚上的绘画班老师布置的作业拿出来慢慢画。而单奕就会懒洋洋地斜靠在桌屏一个角,把记下的再次翻过,等他口中的“小破孩”画完跟他说再见。
汪遂也或者会写他的图画日记。但写的时候肯定是遮遮掩掩不让单奕看到,因为上面提到单奕的还不少。
比如有回单奕毒舌狠了:奕奕骂得我好惨,我不想喜欢他了。旁边配有一副大大的凶恶狮脸。
还有当单奕的毒舌没那么狠时:奕奕今天讲的好温柔,我还是重新喜欢他吧。旁边配上一副他的傻傻的笑容,以示他今天很高兴。
八点半左右汪遂就开始哈欠连天了。跟单奕道别后,随便洗漱两下,他就一头栽到被窝里睡过去。床头柜上的闹钟长时间定在六点五十,也不用麻烦大人再叫他。
而中午的那一个半小时,除去吃饭时间,汪遂就会边跟单奕讲学校发生的好玩的事,边帮单奕扫一些新的。
刷了几天,单奕自己就不耐烦了。以前那些武侠大家的文,基本都扫进去了。现在扫的只不过是一些古典精品,现代文学和外国名著而已。
他宁愿去看那些看过不止一遍的武侠,也不愿看这些。
但是又不能还是和“小破孩”一起看小新吧,偶尔看调节心情,频繁看就是腻歪胃口了。单奕眼珠一转,在心里奸诈地笑几声,嘻嘻,爷不爽你陪爷一起不爽好了。
“道可道,非常道……”
“嗯?”汪遂不解地看了一眼单奕,这又是干吗?
“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
汪遂的眼睛都快变成蚊香眼了,他听不懂啊。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意译:‘道’是可以用语言来讨论的,但通过语言这个……”汗死爷了,幸好这后面有注释,要不然爷可就招架不住了。这“小破孩”满眼的为什么,爷上哪给你找那么多为什么啊?
“还是听不懂。奕奕你能再念一遍吗?”汪遂觉得这个念着挺有味道的,虽然听不懂,但还想再听一遍。
“……好。道可道,非常道……”爷还能说什么?说念之前没选好,咱再选个能听懂的?扯淡!
到最后被折磨地生不如死的反而是单奕,他是真心不喜欢这些东西啊。但每天中午不得不在汪遂一口一个“奕奕,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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