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内心崩溃,想哭。
陆星努力把尴尬压进箱底,追问田父:“您刚刚说小宝讨厌他自己的身体?”
“对!这事还是怪我!”田父说,“说起来我就对不起小宝。”
“我老婆生完小宝就走了,我那时候光顾着安慰老大老二,疏忽了小宝。”
“结果害得小宝被绑匪盯上,我找人把小宝救出来都第二天了。小宝那时候小,才七岁吧,被人关房间里又是恐吓又是嘲笑,受了些刺激。”
“后来找医生换学校换环境,好不容易让他能面对生活,但是他对自己身体特殊性别这件事就一直……”
这一晚田父说了很多,陆星坐在餐桌前食之无味。
第二天清晨。
灰雀动了动眼皮,下意识摸向手边,摸到熟悉的温热皮肤时满足地靠了过去。
陆星……
灰雀突然想到昨晚睡前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顿时睁开眼睛。
结果迎接他的是一个窒息的热吻,他被陆星整个人压在床铺里,呼吸间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一吻完毕,灰雀抓着陆星胳膊刚想开口被陆星又亲了一口。
“我……”
“你先别说话,我给你一个惊喜。”
陆星笑眯眯地放开灰雀,拿起摆在床边上的木吉他。
昨天路过音乐室看到有吉他的时候陆星就想到这一幕了,刚睡醒还有点迷糊的灰雀安静地躺在白色的被单里,那肯定是纯洁又美丽的。
陆星拨了一下和弦,清了清桑,抬起头目光专注地看着灰雀。
灰雀呆呆地望着他,晨光下的陆星格外英俊帅气,任谁都会为之倾心。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开口唱声音有点抖,陆星紧张了。
灰雀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床上,窗外的海浪声消失了,周围空气里的浮尘都消散了,流淌的时光都因此刻而冻结。
天地间,什么都不存在了。
吉他很多年没人弹奏,音校得不准。
指法也多年没练,弹奏得有些磕绊。
灰雀却什么都不知道,他觉得他从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歌,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心脏从没有这么激烈地跳动过。
“只是我早已爱上了你,就在那天的情不自禁”
“想念只会让我甘之若饴”
“遇见你是我最美风景”
唱完最后一个音,陆星从头红到脚,脸颊烫的都要冒热气。
他紧张的甚至唱错了很多调,弹错了很多音。
再度开口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都快忘了怎么说话。
“我很久没有弹过吉他了,这也是我唯一会的……后面改编了,你喜欢吗?”
灰雀低下头:“抱歉我没有听过原版。”
“没事!我只是觉得这首歌……很,很符合我的心情,想唱给你听。”
陆星放下吉他,紧张地两手哆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攥着手心里,连放手上打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办?怎么告诉他,我爱他,我想保护他,让他不再害怕也不再自卑。
人生那么长,痛苦都过去了,他会陪他走完未来的每分每秒。
陆星还在犹豫的时候灰雀先开口说道。
“可我觉得你一定比原版唱的要好听一百倍,你比任何人都要好,你是最好的。”
灰雀哽咽说着,重新抬起头时泪流满面:“我听你唱给我听的时候,我心脏要炸了,痛的我好难受啊。”
陆星慌忙把灰雀搂在怀里:“不哭不哭,不痛不痛。”
“我好难受啊!明明觉得好开心但是为什么心好痛啊。”灰雀哭着说。
陆星赶紧把戒指盒打开,把戒圈哆哆嗦嗦地给灰雀戴上:“带上、带上你就不痛了。这是我亲手打的,虽然不是很精致……但是,我爱你。”
灰雀看着手指上的戒指,表情扭曲了一下,情绪瞬间失控,嚎啕大哭。
陆星慌张死了,不停地擦去灰雀脸上的眼泪:“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要做小王子……呜呜”
“是是是,你小王子。”
“我要被你关起来,我,不要你离开我,我要你是我的,我好喜欢你啊。”
“好好好。”陆星抱着大哭不停的灰雀,“小王子把我关城堡里,我把小王子关心里。”
灰雀哭到不停地打嗝:“我也要关、关心里。”
陆星笑着亲吻上灰雀的唇:“我太爱你了。”
“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嫁给小王子好不好?”
“好!”
灰雀打着嗝,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丽。
将人拥入怀中,陆星觉得人生一下子就圆满。
之前的踌躇和彷徨都已是过眼烟云。
眼前已是最美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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