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一步步移过去,脚步沉重有诡异,看着小言脖子上露出的那点点的痕迹,不由得又想起些什么不该想的东西来,他只想扇自己大嘴巴子,可是,不行。
李孟把碗放到床头的柜子上,自己一屁股坐到床沿边又立马弹起来,伸出手迟疑的给小言整理了下被子,把他整个的都包起来。
"小言,吃点饭吧,吃完了,你怎么打我骂我我都不还手,真的。"
"……"
"我昨天是气急了,你别和我一般见识。"李孟诺诺说道,心下茫然,他不知道小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一直都是一个粗人,直来直往的习惯了,但是这样悬挂在半空中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这种不确定的心思就像是一块燃烧着的火炭,时时刻刻灼烧着他的心。
他想要傅言,这无可置疑,可是傅言呢,他想的和自己想的是不是一样的在无数个黑夜或者白天里,他总会看着傅言的背影这样想。
焦灼难安的,迷惑不解的,期待的。
他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什么放小言走的话,只能低垂了头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等了许久,又或者只是一刻,傅言轻轻张开了眼,语气十分不好的说了句,"那么远我能够的到吗!"
"好,你慢点你慢点。"
傅言看着他的动作仿佛是一只病恹恹的大狗瞬间又活了过来一样,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罢了罢了,谁让昨天自己那么说话激他呢,可是无论怎样想来想去傅言还是十分的不爽快,凭什么自己是被压的那个!
傅言觉得浑身都疼,酸麻的感觉。尤其是后面更甚,他艰难的动了动身体,从深埋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然后,两人就都看见了那手腕上明显的掐痕,两人都想起了昨晚李孟是怎样把他双手掐着窝在头顶行动的。
傅言脸又黑了下去,李孟赶紧把人环抱着带起来,让他倚靠着后面的床。
"小言……"李孟看着人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看好像也没有什么要发火的迹象,有些开心到不知所措的搓搓双手。
"你不去山上摘果子了"有些低沉的沙哑声音,傅言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去,去的,我看你喝完就该走了。 "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傅言又说:"带上流沙。"
"你,小言你今天有事吗,还是要出门"李孟不安的问道,一瞬间他想小言不会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自己走掉了吧。
这绝对是他无法接受的结果,可是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李孟嘴角又垂了下去,有些紧张的绷紧身体。
"有事。"
"那,那你注意安全。"
傅言点点头,算是应了。
今儿在山上时李孟心不在焉,神色恍惚。他现在就想跑回家去看着傅言告诉他不准他走,可是又不敢回去,万一他真走了呢。
流沙在一边蹦蹦跳跳心情很好的踩过来踩过去,在后面像小尾巴一样给他捡着掉落的果子。
"流沙饿不饿"
"我不饿,叔叔你呢?"
李孟摇摇头,如果流沙饿的话他就有理由回家去瞧瞧了。
好不容易抗到中午,小孩子总归是饿得快,尽管早上吃饭时间不早,可他还是十分如愿得饿了。
"回家。"李孟迫不及待的说。
"叔叔,哥哥呢"
流沙先进了家门,李孟在外面徘徊,一听见流沙这样的声音,一瞬间他心都裂开了。
"他,他不在家吗"难道真的就这样走了!李孟不敢想,晃了晃身体,撑住门框,神色十分的落寞,一时灰败下来的脸色吓了流沙一跳。
流沙试探的问,"哥哥出去了吧,一会儿大概就回来了,是不是。"
"是这样的,进去吧,我给你做饭去。"李孟摸了摸他的头。
李孟一共烫着了五次手,加多了三遍水,把上层的锅子不小心扔到地下两遍,流沙就听见从厨房里传出来的叮叮当当的声响。
"叔叔,没事吧。"
"没事没事,流沙你出去待着,别在这万一弄伤了你可就不好了。"李孟擦擦额头上的汗,一不小心又摸了一头的灰。
"……"
小孩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哒哒哒又快速跑了出去。
"哥哥,你去哪了,叔叔把厨房弄得一团糟,你快去看看吧。"
一看见傅言,流沙就开始告状,他总觉得叔叔和哥哥发生了一些他还不明白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什么叫做他长大了就知道。
李孟一听见"哥哥"两个字,长腿一跨就走了出来。
"你去哪了!"李孟也不顾及有小孩子在场,过去就把傅言勒抱在怀里。
"你大爷,疼。"傅言翻了一个白眼,今天他出去的时候可是浑身都疼呢,早知道就安安分分待在家里休养生息了。
李孟赶紧松开,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发现没什么异常才彻底松了口气,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从厨房那边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
锅子没扣紧,水蒸气带着它往上跑,这下子直接掉了出来,还有流沙的兔子也成功沾了灰,黑豆小眼掉了一个。
两个大人一个小孩盯着混乱的厨房沉默了一会。
傅言:"你是要烧掉它吗"
流沙:"我的小兔子眼睛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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