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舜华承认自己被沈潋洲感动了,“就凭这些判断你就能原谅夺走你苦修多年功力的我?”
“不然如何?”沈潋洲说每一句话都觉得自己内腑都在燃烧。
意识到沈潋洲状态极度不佳的白舜华正打算给沈潋洲把个脉探探情况,却不曾想就在他们面前,空间破开了一个洞,一位气势强大的修士从那处出现。
“来者何人?!”白舜华立刻问道,突然得到一身功力的他还不知怎么运用,这种靠着采补得来的修为原本应当十分脆弱,甚至只是功力而无法结丹。然而白舜华得到的却不同,他不仅已经迅速结丹,连修为也仿佛是和沈潋洲调了一下,直接变成金丹中期。
可哪怕是金丹中期也是无法与前来的许丘抗衡的。
只见许丘一甩拂尘,白舜华就如同是被千斤之物压坠一般,连喘气都变得困难。
“师尊!”沈潋洲开口,“手下留情!”
许丘对沈潋洲的话感到震惊。
“潋洲,你眼前这个人修习了邪术夺取了你的功力!你居然还打算原谅他?”
“师尊。”沈潋洲咳着血,不能再多说什么,可眼神中透露出的哀求令许丘不得不放下手。
看着这位自己最喜爱的徒儿,许丘恨铁不成钢地上前一探其经脉。
“呵,幸好这歹人还算良心未泯,给你留了隐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修士修行到一定境界后若是被外力碎丹,那境界多半是彻底跌落,同时还会损失根基。而若是自内部抽干,就如同干涸的蓄水池,再等待一波甘霖便可得救。
“那我立刻把功力还给他!”白舜华忙道。
“不行!!”原本,小两口进了洞房后谭川便撤了傀儡术,谁曾想半夜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白舜华房中溢出,猜测到有外人袭来,谭川立刻前去,还未进门就听自己那傻徒弟要把他辛辛苦苦算计来给白舜华保命的功法还给别人。谭川猛地推开门,一眼就和许丘对上了。
“谭宗主!”一贯清雅端方的许丘此次开口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许宗主居然不请自来?这可不是你们广仪宗一贯的作风啊。”
“谭宗主设邪法盗取我徒儿功力,这便是你们逍遥宗一贯的做派么?”
“师父!我说过很多遍了,不想双修!你为何还……”
没等吃里扒外的笨徒弟说完,谭川就打断他道:“并不是双修啊,你没发现这是单向的?”
“无耻!!!”许丘再也听不下去了,拂尘一挥,磅礴的功力顺着他挥拂尘的方向朝着谭川攻去。
谭川自然也不会示弱,双手一合,无需过多复杂的印便设了一个强大的结界挡住了许丘的攻击。再单手一抬,结界罩子开启了一个口,风灌入,将他的袍子掀起翻飞,如同一只大鹏,脚下金光闪现积攒着招式,一翻掌,就着这个口子便拍了出去。
从方才谭川设下结界起,未免令对方在攻守上都占据有利局面,许丘默念心法,完成后道一声:“破”,先将谭川的守护结界给破了,可这样一来就来不及阻止他接下来的攻势。
一刹那间,拂尘消失,长剑出鞘。
同样是剑修,同样是名剑出鞘,许丘和其弟子沈潋洲的剑势感却非常不同。
许丘的佩剑名曰“缠”,非常简洁的单字,却道尽了许丘个人的剑法特色。
在他还未当上逍遥宗掌门时,修真界便有一句话:“阎王易斗,许丘难缠”。跟许丘给人清清冷冷的印象不同,他的剑法就像一位认准了美人的登徒子,死死地粘着人,他的剑招不复杂,更不华丽,难的只是他能接下你每一招每一式。
而今天,许丘抽出“缠”,以剑式破了谭川那潮水般涌来的掌力,一瞬间,被破开的掌力自房间周围散开,借着已经破开的一招,许丘的剑光一闪,杀机伴随着他出招的方向朝谭川攻去。
谭川眉峰一挑,他的大招已经蓄势完毕,只见他双手展开再力有千钧地反手落下,随着他的动作,脚下的地面出现了裂纹,许丘迅速躲到一旁,可那裂纹像是知道他往哪里跑一样。
这招还没完,躲闪中,许丘觉得自己的眼前越来越被白雾所笼罩,谭川在施法干扰他的视力!
一旦失去视力,许丘的行动便慢了许多,不留神便被裂纹追到,即将将他吞入深渊之中。
提剑,许丘以剑插入石壁中,以免自己掉入,同时腰部用力,甩身翻回地面,裂纹再次扩大,整个地面都在下陷,这种强大的利用地形和自然造出战斗陷阱的能力令人叹服,不得不说渡劫期出手就是不一样。
在两位师父斗法时,白舜华也没闲着,他想方设法地把功力还给沈潋洲,虽说此时的他灵气充沛,浑身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在修为上给人的轻快感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然而这种修为是通过掠夺他人得来的,白舜华并不想要。
在他眼中,功力正化作涓涓细流融入沈潋洲的躯体,他本以为这样能缓解沈潋洲的痛苦,却不想却加剧了后者的伤势。
细流流入躯体中便消失不见了,如同蒸发一般。
剩下的只有愈发痛苦的沈潋洲。
“怎么会这样!”白舜华有些手足无措。
“你如果还想他活命的话就别把功力还给他。”谭川的修为到底比许丘要高一个境界,他将对方困在自己设下的迷阵中后便来到了白舜华身边。
“师父!你为何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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