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景抒闭眼想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说:“你看我中午能好吗?”
严赟心说我看你够呛,嘴上回答:“你别着急。”
“着急也没用了。”赵景抒倒很冷静,“你检查一下设备,相机、录音笔、电池……”他一样一样指挥严赟准备东西,看着严赟都找到、确认、装好后,对严赟说:“到中午我要还这样,就只能你自己去了。”
他没问严赟“你行不行”,直接就这么吩咐的,严赟这几天被他打击的够呛,自信不足,脱口问他:“我自己行吗?”
“行。”赵景抒眼睛都没睁,“你又不是头回写文章。”
这话一说,严赟踏实了些,他这么多年的书并没白念,实习时也独立采访过好多次,也不是没有发表过文章,怕什么呀!略略踏实后,他趁着赵景抒还没睡,轻声叫:“赵主笔?”
赵景抒不耐烦:“还往回改什么,就叫哥吧,我比你大三岁。”
卧槽原来只比我大三岁!难怪看着很年轻,可他已经是专栏主笔了!所以读书到底有什么用啊,严赟在内心呐喊,要是高中毕业就入行,没准儿现在就换我奴役他了!知识就是这么改变命运的啊……
赵景抒闭着眼睛催他:“有话说啊,不说我睡了。”
“哦。”严赟回过神来,问道:“赵哥,你吃点儿东西不?”
赵景抒睁开眼睛:“吃什么?”
“我给你带粥了。”严赟赶紧把粥端过来,赵景抒要起来,严赟按住他:“我喂你吧。”
“喂个鬼!”赵景抒不乐意了,“我自己能喝。”
严赟其实也嫌喂这个动作太肉麻,他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粥给了赵景抒让他自己喝,他坐在旁边给他剥鸡蛋壳,一个鸡蛋剥完后放到了赵景抒粥碗里,赵景抒把蛋清吃了,蛋黄挑到了一边。
严赟:“蛋黄也吃了。”
赵景抒:“我不爱吃蛋黄。”
“吃蛋黄好得快!”严赟督促他,“我妈说的,发烧时吃蛋黄壮体力,好得特别快!”
赵景抒将信将疑,最后还是吃了,吃完躺倒又睡。
严赟在他身边守到中午,烧似乎退了不少,呼吸也匀净了,呼噜声也没了,赵景抒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严赟也没叫他,到了约定的时间,自己带着装备下楼去采访了。
晚上严赟回来的时候,赵景抒已经醒了,半躺在床上看电视。
赵景抒最关心的就是工作,见严赟一脸高兴,估计一切都很顺利,但还是问了一句:“采访怎么样?”
“挺好的。”严赟笑着回答,他最关心赵景抒怎么样了,马上接着问:“你好点儿没?”
“好多了。”赵景抒又问:“白肉血肠好吃吗?”
“好吃!”严赟听到他问吃的,打开手里的餐袋,往外掏东西,“我给你带吃的了。”
“卧槽!”赵景抒可真没想到,当时就笑了,“行啊你小子,真不赖,这还差不多,知道给我带回来点儿!”
严赟掏东西的动作顿住了,赵景抒好像理解错了,他有些尴尬的说:“不是白肉血肠,是鸡蛋羹……”
“啥?”赵景抒瞪大眼睛。
“你发烧了,不能吃油腻的。”严赟辩解了这一句,动作又流畅起来,把带回来的粥和鸡蛋羹都打开摆好,对赵景抒说:“吃吧。”
“就这个?”赵景抒难以置信。
“嗯。”
“你去吃白肉血肠了,就给我带回这个来?”赵景抒气疯了,“早上煮鸡蛋,晚上鸡蛋羹,你伺候月子呢?就给我吃这个?”
最后两句赵景抒嗓子都嚷劈了,严赟又不服气、又怕气着他:“别喊,你嗓子没好!”
“妈的吃这个我还怎么好!”
“明天中午还有一顿呢,”严赟使了个哄小孩儿的办法,“负责接待的人说了,明天中午去吃一个当地小馆子,老板娘会做民间版的白肉血肠,明天你就吃到了。”
赵景抒虽然是个美食主笔,但其实他对吃并不讲究,发这顿火主要是期待和现实落差太大,他本以为严赟给他带了“好吃的”,没想到只是鸡蛋羹,但跟饿着相比,鸡蛋羹也很不错了。靠在床头,喝了粥吃了鸡蛋羹,这两样都热乎乎、稀溜溜的,吃完了他出了一头的汗,有点儿舒服,但不愿意承认,心说见鬼,真成坐月子了……回头一看,严赟在看相机里今天拍的照片。
赵景抒交待工作:“严赟,有句话叫,‘今日事今日毕’,你肯定听说过吧。”
严赟抬头看他,点点头。
“这就是我的座右铭。”赵景抒指指自己的包:“笔电、移动硬盘都在里面,把照片备份一下,你先进d盘找我做的引索目录,都是按日期标的,一看就懂,按那个把你今天拍的都备份了……”
严赟按他吩咐的打开电脑,果然在d盘看到清晰明了的引索目录,他其实内心为赵景抒的严谨细致所折服,但是有些事还是不问不快,忍半天没忍住,还是开了口:“赵哥,那天我导丢的照片,你也备份了吧?”
“哎呀,我不小心备份的!”赵景抒拿腔拿调的说了这句,半调侃半讽刺,根本没被严赟的质问吓住,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他干笑了一声,“什么事儿都不小心的,那还不乱套了?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我吓唬吓唬你,是为你好,帮你长个记性!被我吓唬一回,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就不会被别人骂了!”
严赟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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