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公公领命退下,九方瓒也退了朝。
如今梁潇在朝堂上是一句话都不说了,有时候干脆也不来上朝了。九方瓒今日又不见了梁潇,却也不见梁潇告假。他这到底想要怎么样?朕对他还不够宽容么?为什么他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
九方瓒越想越急,越走越快,跟身后一大群太监们都拉开了距离,只还有随身侍卫云闲鹤跟得上他。
九方瓒进了御书房,果然见一个一身白衣相貌俊俏的男子立在那里。九方瓒除了感觉这个人有一种天生而来的贵族气息和自然流出的压迫气息之外,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却感觉到身后的云闲鹤呼吸一窒。九方瓒瞬间明白过来,这个人应该就是大真的国君,贺君芜。
九方瓒慢悠悠从他身边走过,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然后不动声色地等来者给他行礼。即使他知道了那个人就是大真的国君,可是如果来人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的话,当然就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使者。
没有九方瓒期待中的尴尬,贺君芜大大方方朝九方瓒一拜,道:“鄙人吴君,此次代表我王前来拜祭我大真最美丽的郡主。”贺君芜看了看九方瓒的反应,便继续解释道:“我是大真人,大真人说天地君亲师方可跪,陛下虽是君,但不是大真的君,所以请恕鄙人无法行跪拜之礼。”
九方瓒大笑两声,用一种略带欣赏的语气说:“使君能在朕面前说这番话,真是难得,想必使君日后必能成为人中龙凤。”
贺君芜非常配合地笑着拍马说:“那也要陛下有容忍雅量啊。”
九方瓒跟贺君芜说着一些场面话,却始终在绕弯子。九方瓒想的反正是你来我这里,有话就说,有话还不好意思说的,我就当你来闲聊好了。
所以在九方瓒跟贺君芜两人客套了好久之后,他发现了身后站着的那个人今天似乎有点异常。
九方瓒笑着对贺君芜道:“听闻大真国人擅饮酒,朕正好有些好久,还要请使君来品品。”九方瓒对贺君芜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直接用后脑勺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云闲鹤吩咐道:“去叫人看看朕的御酒如何,挑一坛年月最久的端过来。”
从九方瓒身后一直绕过贺君芜走,可是贺君芜的目光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他不放,他担心会被发现了,一双手已经紧张得出汗了。云闲鹤如芒在刺般走出了御书房,才终于舒口气。他不能被发现,现在还不能。
云闲鹤自然知道九方瓒的心思,他怕是看出了自己的不自在,特意找个理由让自己离开,不然就他那个酒量,还想跟别人饮酒呢,闻一下他酒窖的酒就能让他醉半天。云闲鹤想想又觉得好笑,便真的亲自去挑酒了。
其实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在酒里加一点什么料,让贺君芜喝得更爽。因为反正九方瓒也不会喝喝多。想了想,云闲鹤还特地拿上了九方瓒的龙纹金樽跟一盏富贵丹玉樽去。九方瓒自己身为皇帝,自然会拿龙纹金樽,所以云闲鹤便在富贵丹玉盏里涂了一点东西,虽然量非常少,但是效果肯定是有的,只是可能会轻一点。
然后云闲鹤就让天璇端了送到御书房去了,他自己好不容易得了个清闲,跑到御花园里的假山上睡觉去了。
春天的御花园,已经是百花齐开,那些珍贵花卉一个个像是争宠的妃子,极尽颜色芬芳,只想夺得青睐,只不过它们似乎更期待蜜蜂和蝴蝶的临幸。
云闲鹤不着边际地神游天外,然后尽然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云闲鹤自从当了禁军统领,又贴身守在九方瓒身边之后,警觉性比以前更高了。所以虽然他隐隐睡了去,却还是感觉身边出现了一个人,虽然那个人已经在竭力隐藏自己的气息,可是他还是在眼睛尚未完全睁开的同时,已经伸手朝着他所感觉到的那个地方拍了过去。
那个人也闪了开来。云闲鹤这才睁开眼睛,发现那个刚才就在他身边的人竟然是贺君芜。
云闲鹤努力抓紧自己的双手,不让自己感觉到颤抖,然后用冷冷的声音质问道:“不知使君前来所为何事?”
贺君芜盯着云闲鹤的眼睛看了一阵子,方才愣愣开口道:“你的皇上似乎喝醉了。”
云闲鹤一愣,便马上要去找九方瓒,这脚刚踏出去,就听见了身后强劲的风声朝他袭来。云闲鹤侧身一躲,然后举手反攻。一招刚出手,就生生停了下来。云闲鹤冷眼看着贺君芜,不再跟他继续纠缠,而是自顾自地朝御书房走过去。
云闲鹤一时大意,竟然让自己背对着贺君芜。他心里担心九方瓒,那家伙的酒量跟他的人品一样差到了没边儿。
云闲鹤突然感觉身后一道强劲的掌风朝他攻击过来,隐隐夹了一些杀气。云闲鹤想也没想就回身招住了,却见那个偷袭他的正是贺君芜。
云闲鹤心里一沉,还是被怀疑了么?当下不敢过多纠缠,而是抬腿朝那个人身下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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