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她还能说什么?她老板那一副像是死了爹、啊呸,丢了花花仔的表情实在让她觉得这纯粹就是在没事儿瞎折腾,既然老板乐得自虐,她也就插不上嘴了,兢兢业业地扮演着小媳妇儿的角色将自己“老公”扶得四平八稳,岂料风云变幻也不过交睫之间。
敏锐地察觉来自身后的劲风,七喜几乎是想都未想身体下意识做出反应,两手握拳小臂交叠架势一摆出来就知道坏事儿了。
阿九猛扑上来的一脚光有气势却并未带来多大的杀伤力,只不过是想让七喜下意识防御脱手,好让傅明扛起段敬学撒丫子跑路。
傅明几乎是用撞的一把揽住了段敬学的腰,屁话没有招呼都不打一个扛着人就跑,段敬学惯性使然整张脸都磕到了傅明的后背上,连墨镜都蹭掉了,一时鼻酸眼花、血液倒流,待缓过劲儿后自然卖力挣扎,傅明将人箍得死紧,扬声说道,“我说段敬学,你他妈当我傅明是白痴还是智障?!当年你自己个儿亲口说对女人不来事儿,怎得如今离了我三年你那根玩意儿就跟我一样没操守了?”
段敬学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睛都涨着疼,闻言破口怒骂,“操|你大爷的,白痴和智障难道不是一个意思?你丫根本就是脑残!”
傅明却是不理,畅快地哈哈大笑着,顿时觉得脑瓜上的头皮都要被掀起来,辫子扯在段敬学手里不由随之向后仰去,说道,“这么多年都不长进,拽辫子顶屁用?真行你就给我头发都拔光喽!”
段敬学突然不动了,软绵绵地趴着不声不响,傅明眉峰一耸一手拍在段敬学的屁股上,说道,“嘿,这就闹不动了?”可段敬学仍旧没喘气儿,傅明心里一咯噔,该不会是身上还有伤病吧?一惊之下慌忙将人放下,恨不得里外三层仔细检查一通,嘴里着急问着,“可是哪儿不舒坦啊?哎,怪我!”
段敬学低着头嘴唇紧抿,脸上的红晕都还没散开,这副委屈娇羞的模样掺和着那一撮胡茬效果果然很震撼,傅明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神飘到段敬学的下巴,两只手就捧着段敬学的脸想抬起他的头来,那个瞬间,段敬学的嘴角渐渐扬起,傅明眼前一花,别在他腰间的枪就已经抵上了他的心口。
傅明的眉峰渐渐躺平,深深地看着段敬学,他们隔得如此之近,近到段敬学平缓而凉薄的呼吸都能吹动他脸上的绒毛,他们隔得又是如此之远,远到他捧着他的脸望入他的眼也猜不透那笑容背后的心思,他的敬学,娴熟而坚定地拉上保险,竟是毫不犹豫地指向他的心脏。
段敬学笑得清浅,傅明看得深切,时间停止、空间静默,一时两人眼里都只有彼此,全世界都成了背影,好一个相爱相杀、虐身虐心的时刻,七喜极是自来熟地揽着阿九的肩膀,煞风景地说道,“啧啧啧,你老板还挺有款,我老板眼都直了!”
阿九想,一哥确实挺有款,但姑娘你是哪只眼看到三少眼直了?就是此情此景就该有个人看直了眼,那也铁定是一哥……
段敬学笑眯眯地说道,“七喜,再啰嗦老子就先赏你一发!”
七喜翘着兰花指冲段敬学含羞带怒这么一指,娇滴滴地说道,“讨厌啦,老板~~~”
三个波浪小转音整得三个大男人心尖儿都是一颤,阿九面瘫惯了心头剧震也能安稳如山,段敬学嘴角直抽搐,寻思着回去怎么弄死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净晓得添乱的女人,傅明脸色很微妙,隔着墨镜都能瞧见段敬学眼里的凶光,好半天才似是无奈似是妥协地叹了口气,默默拉过段敬学的左手,一言不发地掰开了他的手指,掌心赫然躺着六发子弹。
七喜看了嫌弃得不知如何是好,虎虎虎,虎了半天还是个渣,阿九想三少果然还是心软,一哥这么多年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段敬学表面很淡定,实际上心里头已经被草泥马践踏出翔了,恨不得挖个洞直接埋尸,傅明嘴边带笑地说道,“真要杀我解恨,就不该心软手软。”
段敬学刷得将手抽出来,六发子弹嗑噔嗑噔砸到地上,面红耳赤地说道,“不杀是不想弄脏老子自己的手!他妈的,你可甭自作多情!笑你妹啊笑,再笑老子灭了你个丫挺的!”
段敬学越是跳脚傅明笑得越是欢脱,七喜已经不忍目睹,悲痛地拍了拍阿九的肩膀说道,“我老板脑子一直不太好使,让你老板多担待。”
阿九不由多看了身旁这俏丽的姑娘一眼,觉得这姑娘是越看越顺眼,而对阿九突然直接不避讳地相望,七喜还是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一瞬乱了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是想虐攻来着,但是被自己搞崩了捂脸....
关于阿九到底是跟沈少爷还是跟七喜我犹豫了....
突然想起来了,八个段子,很多年后的某天段敬学突然想起一事,拉着傅明说有要事相商。
段敬学:当年老子发过誓要让你跪在我脚下唱征服的!
傅明:【深情款款地亲了段敬学一口】媳妇儿让跪就跪,可问题是征服是啥玩意儿?
傅可乐:【睁着死鱼眼要死不活】阿玛,征服是首歌,爹教过我。
段敬学:【笑得贼兮兮】可乐,给你阿玛教会了我就让徐先生免你三节马术课!
傅可乐:我还要美人肃肃的亲亲。
段敬学:成交!
傅可乐:阿玛,来学吧,来学吧,来学吧……
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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