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问重晏了,”杨东阳皱着鼻头,斜着眼看重晏,“那云染人品如何,这里可只有他可能知道!”
重晏见都望着自己了,只得答道:“云染此人年少成名,家世又极好,虽然待人处事有些傲气,但,还不至于说假话!”
“就算是这样,”安十一还是皱着眉,“那要是他根本连是谁伤的自己都不清楚呢?”
“那样更简单,”杨东阳道,就着安十一的手跪坐起来,伸出手做出一副拂袖负手而立的姿态,眼角下垂,冷着声道:“直接堂堂正正从第一庄正门进去,将人往地上一丢,然后告诉他,以后别老搞这些小动作,要来就堂堂正正地来,随宫随时恭候。”说完睁着眼睛望着屋里那仨,“明白不?”
若是听到这里,安十一还不明白的话,那就真的不该叫安十一了。杨东阳讲话虽然颠三倒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做为以后要跟他共度一生的安十一安美人,若是也搞不懂的话,那问题就大条了。
于是安十一懂了,看着还没弄懂的那一人一鬼,按着还努力想要解说的杨东阳,开口替了他。
“东阳的意思是,我们将那第一庄的小少爷好好地送回去,如果那少爷好了醒了也清楚到底是谁伤了自己且愿意说实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安十一缓缓说道,心里赞着杨东阳如些敏捷的心思,“就算是那武林盟主原本就打算趁着这机会要清剿魔宫,但碍着这救命之恩,却是断断不能再做这出头鸟的,白道最讲仁义道德,既然随宫能胸怀大度救了白道少侠,那作为武林盟主,自然也不能太过小家子气,说说场面话还是会的,如此一来,没有第一庄打头,试问江湖上,还有哪门哪派谁有这个胆子,有这个底气,来找随宫的晦气?”
安十一这一段话说下来,听得重晏目瞪口呆,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若照安十一这么说,那,烦了他多日的这么些事,倒真的是挺容易解决的,够简单。
可他们那么多的人,想了那许多天都没想到,这个人,只醒来一天不到,甚至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如自己这些人清楚,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理清这许多东西,再轻轻松松地一句话便给解决了,虽然他说的那些话颠三倒四奇怪了些,若没安十一这么一解释自己也听不明白,但不得不说,他的确……与别的人,有些不同!
重晏意外地看了杨东阳一眼,见他靠在安十一怀里眯着眼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却在听到安十一说到这里时又猛地睁开眼,眉飞色舞地补充道:“还有啊,既然能去到第一庄,不管怎样你们都算是客人还是救他侄子性命的恩人,那免不了客套一番请喝个茶什么的,到时大家和和气气地谈一谈,然后不打架不流血,就什么都解决了,多好!”这说法,却是与伍相和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了。
安十一有些无奈地望着说得正开怀的杨东阳,才想说他这是做白日梦呢,重晏就开口了。
“若真如你所说的这样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重晏皱眉道,真不是他要打击杨东阳,只是,有些担心罢了,“如里那云染不肯说实话,或都根本就弄不清到底是谁伤了自己了呢?”
“那就直接把人往第一庄里一丢,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人是谁伤的我不知道,但若是有人敢打随宫的主意的话,我也不介意把他给打成这般模样,管你是侠是士,是名门还是贵府,就是第一庄,就是武林盟主,也照打不误!”杨东阳抢着说道,声音里透着股兴奋,跃跃欲试地搓着手掌,那样子,分明是倾向于后一种情况的。
安十一无语,重晏黑线,红衣却还是一头雾水。
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暂且不论,但,那人想干什么至今都还不清楚,怎地按杨东阳这么一说,事情就解决了呢?而且,照杨东阳后一种说法,那随宫不是大大得罪了第一庄,到时候别说解决眼前这事了,还得给自己竖个强敌。
“你这根本就不是在解决问题,而是在制造麻烦!”红衣不满道。
杨东阳摩拳擦掌得意了一阵,见没人捧场,本就有些扫兴,又听得红衣这么一说,新仇旧恨便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
“你果然是笨死的!”
红衣闻言脸一红,有些委屈地望向重晏,重晏看得心软软的,于是又转头狠狠地瞪了杨东阳一眼,杨东阳这会儿有安美人撑腰,谁都不怕,于是双努力地瞪了回去。
哼,看谁眼睛大!
安十一抚着额轻笑,东阳这家伙,是在记仇呢!刚见他招呼那两人坐这么近,还以为他大度放开了呢,谁知这会儿又记了起来。
重晏被瞪得大概也明白了杨东阳这态度是为了哪般了,于是也不计较那许多,只自顾自地解释给红衣听。
“知道为什么要把云染送回去吗?”重晏问道。
红衣摇头,杨东阳虽说解决这事只要把云染送回第一庄就好了,但他怎么听,都怎么觉得不妥。
“因为不管背后那人是谁,不管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打算清剿随宫也好,杀人稼祸也好,甚至真的是如安十一他们所想的那样是一场阴谋也好,但,从他带着一群人潜到随宫,然后做下的那些事来看,到目前为止,他只有一个目的,”重晏说道这里时,又看了杨东阳一眼,“那便是要将江湖人的目光,全都引向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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