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都半年了吧……你是真的忘了我还是忘了车要怎麽搭啊?该不会那里男人太多,你就移情别恋了吧? 不~~~ 亲爱的,拜托不要变心啊,我买的床垫还很新欸,偶尔回来躺躺嘛,老子想玩贤妻y帮你开门放热水啊!
这是封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简讯,内容也只不过是情侣间常见的肉麻话,但一票人全安静了下来,因为传讯的对象很明显是个男人。
余子谦像是早料到了大家的反应,轻轻挣开阿杰的手:「看完了,手机可以还我了吧?」
「小余,你……真的,跟男人在一起?」静了一会儿,小辉吞吞吐吐地开口,生怕用错了词汇。
「……是啊,我就是个传说中天天防晒敷面膜的gay炮一枚,平事没事最爱想著你们dǎ_shǒu_qiāng。离我远些吧,同性恋病毒会传染喔。」余子谦自我消遣。
忽然默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其实这样也好,朋友若不是真心往来,倒不如散了,他也乐得轻松。
反正,自己一向都是一个人的。
一阵沉默後阿健率先开口:「早说嘛。大家认识那麽久了,要是早知道……那些玩笑我们就不会开了咩。抱歉啦!」
「对啊,你不要在意……」口拙的众宅男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生怕余子谦转身离开。
於是心底一股淡淡的温暖散了开来,余子谦装出一副跩样:「39块的小三明治根本吃不饱啊,拎杯又饿了。」
「走走走,今天去吃到饱,小余哥这边请、这边请,小心脚下楼梯,您的帐单阿杰付……」伟哥立刻顺著台阶下,恭顺有礼地搭上余子谦的肩起身。
「靠为什麽是我--」阿杰抗议。
「有人叫你偷看小余简讯吗……」众人白眼。
於是几声抱怨伴著玩笑性的咒骂,一夥壮丁勾肩搭背觅食去。
晚餐後大夥约了打牌,余子谦想自己静一静,只身散步閒逛到附近小公园,无端喉头一痒,他走进超商买了包菸。
到凉亭里坐下,拆开菸盒,做上久违的点火动作时,竟有种陌生的感觉,这似乎是入伍以来的第一根菸。难以想像自己居然可以停菸这麽久,余子谦忍不住感叹。
真是太安逸了。
如果事情可以永远逃避,那世上的烦恼真的会少掉很多。有操练、有朋友,天天干著没啥压力的小屁事,展某人远在看不见的天边,少了烦恼孳生源,难怪好一阵子都没想到要抽菸。
才吸了两口,忽见树影深处又有人走来,一样吐著白雾,当对方也走进凉亭时,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小余?」
「嗨,伟哥。」
「干,是你喔,吓死我……怎麽没跟他们去打牌?」
「没事,忽然想静一静……」
「我也是这麽想,就出来散个步--原来你也抽菸喔?」伟哥在余子谦身旁坐了下来。
「之前有,入伍後比较少了。」
可能是气氛使然,平时吵闹的人都不在场,两人静静抽著自己的菸,一时无话。
半晌,伟哥忽然道:「对不起。」
「蛤?」余子谦莫名其妙。
「你刚进来时被盯上,其实算是被我阴的。」
余子谦挑挑眉,等待下文。
「我也……那个,就,我也是gay啦。」
噢。余子谦立刻听懂了。
「当初因为一点鸟事,我听到一些人偷偷在讨论我的性向。」
「嗯哼。」
「刚好,那时候你进来了。我煽动他们乱你,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想说先随便指个人转移目标,大家才不会怀疑到我头上。」余子谦於是想起刚入伍时,似乎就是伟哥三不五时带头对自己冷嘲热讽。
「总之那时算是我起的头,还好後来没怎样,大家处得也不错,本来这事我也忘了,没想到今天你居然就这样出柜了。我又想起我们刚认识时的事,真的,应该向你道歉。对不起。」
「原来。」余子谦的口气没有怪罪,只有了然。
伟哥一无被骂、二也没被原谅,不知该怎麽接话,只得閒扯。「倒是,想不到你球打得不错啊,平常都没看你在练。」
余子谦顺著转移了话题。「还过得去啦,高中毕业就少打了。说起来倒要感谢你们,让我重新回归健康阳光青少年运动,虽然人已经不年轻了。」
「嗯,总之就是,对不起。这里还没有人知道我是gay,今天看到你就这样承认了,觉得你……很有种。」
「呃,谢谢……」不知道这算不算夸奖,也不知道该怎麽回应没完没了的对不起,余子谦只好笑笑,一看菸快烧完了,又抽起新的一根。
「看你的动作,底子应该很好啊。怎麽後来不打球了?」伟哥走出柜门後略感词穷,接著篮球的话题继续扯。
「我和第一个伴是打球认识的。那时刚分手,在球场上常想起一些鸟事……後来我就火大,退出球队了。」和展克翔分手後,余子谦几乎同时不再踏入球场,和积极慰留的队友们耗了一年,终於正式退出篮球队。上大学後渐渐看开,不再被往事绑住,但也只有偶尔在系级比赛时帮帮手而己。
发觉自己话题起得不好,伟哥尴尬地丢了菸蒂,想再转个话题,一时又无话可说,只好再度道歉:「总之,万事sorry……我知道我的做法很……」
余子谦没说话,塞了根菸到伟哥嘴里,成功阻住他没完没了的自责,然後凑近替他点了火。
「好好好我接受了,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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