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之后列车到达了终点站南部城市g市。当他们走下列车的时候,相比一同走出列车的乘客们的大包小包,他们两手空空,而且钱包里都没有什么钱。
遇到这样突发的事情,他们都没有一点准备,徐瑞麟兜里只有几百块,而苏珏一向不怎么带现金,他只带了几张卡,但是却不敢去动,只要他一刷卡,萧泫通过银行系统就能够查出他们的藏身之地。
g市是一个最南端的临海的城市,在郊外离海滩不远的地方,他们在一个小村落里租到了一个小小的单间,那个单间只有不到十平米大,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桌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家具。那一天夜里他们两个人裹在一张薄薄的小毯子,紧拥着,只有靠彼此的体温取暖……
那是苏珏一生中过得最清苦的一段日子,可是在他此后的日子里,不论在显贵的时候他始终记得那段他曾经和徐瑞麟一起在g市渡过的那段最贫穷的时光。
那段日子很穷却很幸福,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出逃得匆忙,他们带在身上的钱实在没有多少。连生活都成困难,没有买炉子,房东从他那里找到了一个古董级的炭火盆,这样的东西恐怕在这个时候都已经绝迹了,竟然还给翻出来了一个,苏珏和徐瑞麟一起去到那村落的旁边去寻找一些树枝来生火。村子里的小孩子们围着他们问拣这些树枝是做什么用的,苏珏只是笑着回答是是捡着有趣来玩的。
等收集齐了那些生火用的树枝,他们开始生火做饭,那还是苏珏第一次做饭,用打火机先点燃一些用来引火的纸,然后再用这些纸来生火,当炭盆里的柴火点燃的时候,他被那升起的浓烟熏得眼泪都快留下来了。
他们的小铁锅里煮着一些买来的干面条,连油都没有放多少,面条煮熟的时候只是洒了一点鸡蛋花就算是做好了,两个人端着铁锅子头凑在一起,就放在小房间里的那个粗糙的木桌上吃。
苏珏吃了两口抬起头来看着学长,学长吃得挺带劲的,还一个劲地对他说好吃。苏珏埋下头继续吃着自己平生做的第一顿饭,没有放多少油,盐味也很淡,只是一些面条和鸡蛋,两个人还是挺开心地吃了个底朝天。
晚上徐瑞麟去多买了一床被子,睡觉的时候他跟苏珏说明天他会去这个g市郊外的清田镇上找些活计来做好赚一点生活费。苏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出来的时候连证件都没带又能找什么事来补贴家用,不过他想到可以去买些纸画画或者雕刻一些小玩意儿去卖也都能卖一点小钱来帮助学长减轻负担。
熄了灯,徐瑞麟将苏珏搂在怀里,他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是委屈了苏珏这个从小在豪门世家长大的贵公子,跟着自己住这么简陋的房子吃那么简单的饭,而苏珏却一句怨言都没有。
他们就那样挤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裹在一床被子里,在这样春日的冰冷的早晨,紧拥在一起光滑的皮肤紧贴着那样的感觉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徐瑞麟反身压在苏珏的身上,亲吻他柔滑的脸蛋,吮吸他甜蜜的嘴唇,两个人开始紧拥着热吻,疯狂地做–爱。初尝爱火的身体总是那样发热,在那段日子里他们每一夜都那样热烈地欢爱,像是要将一生的精力都爆发出来,纠缠在一起不想放开,即使欢爱到天亮徐瑞麟已经攀到了高峰释放了他也有一种不舍从那柔软诱人的身体里拔出来的感觉,常常他的挺立还留着少年的身体里两个人紧拥着一直到天亮。
苏珏爱死了那种每一夜都被爱人拥在怀里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不完整的,只有和这个人合在一起才是完整,那种充满的感觉让他一刻都不舍松开,不论什么时候苏珏都不想离开学长,即使徐瑞麟只是白天去码头上做操作员打零工,他从早上等到晚上也觉得一天的等待那样漫长煎熬,每一天他都坐在门口那样殷切地等待着学长下班回来。
也许只有在那样年轻的岁月里才能有那样纯真的毫无半点杂质的爱情,也许在他此后的日子里再也找不到那样的纯粹。那时候的心很简单,却爱得那样真。
他们所住的这个小镇在最南端的地方,在这里的海滩上有许多大石头,晚上吃过饭的时候,他们一起去海滩上散步,他学着学长那样脱掉了鞋子,赤着脚踩在那些大石头上,从一块大石头跳到另外一块石头上这样嬉戏着。
直到天快黑下来的时候,他们才一起躺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一起看着那远处那一轮火红的太阳一点点地没入海平面,海上一片金红色的粼粼的波光荡漾着。海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他们并肩靠在一起躺在石头上,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那夜没有月光,只有满天明亮的星星挂在天际闪烁着。
海浪,海风,星光,阵阵的海浪拍打着海滩的声音传来,就在这样的狂野之中,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周围只有最原始的自然的风景。没有钱,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小小的栖身之地都是租来的。苏珏的心里却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没有欲-望,不去想未来,只觉得就这样到老似乎也不错,虽然日子很清苦,他却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也很幸福。
“小珏,就跟我在这个小镇上一直到老。好吗?”徐瑞麟在他的耳边问。
“好。”苏珏望着黑色夜幕里闪烁的星光,那一刻他觉得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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