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门框视野有限,正正好好将青年男子担忧许久的人给遮挡住,但那刺鼻的血腥味却一份份刺疼着周围人的神经。
女子仿若未闻,犹自低低叹息,悲切哀怨,就连一旁万俟向远也觉出几分奇怪。该不会……是fēng_liú债?
“书香门第,世家之女……年幼时,我羡慕穷人家女子的自在,姐姐便常常劝教于我,道是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从四德是为常。日后嫁了人,相夫教子,安安稳稳一辈子……”
丁点没有行恶之人的歹毒,清瘦女子秀眉紧锁,幽幽望着门口一袭绀衣的青年男子,戚戚低喃:“想不到日后……姐姐竟是朱家逆这无数礼教的第一人!毅然离家也罢,婚事筹办也罢……秦大哥,我不知你是何许人物,纵是爹娘气得险些一病不起……最终也只得被迫着应下这门婚事。朱家恨你,我却从来没有怨憎过,甚至……一直在为姐姐高兴。与个自己中意之人离开,总要比嫁给个没见过的男人好……”似是悲痛之至,女子五指齐齐扣向门框,狰狞血水一点点顺着扭曲旧木留下。
“万万料想不到……姐姐那般真心待你,你竟……”
戾气化去,戒备犹在,青年男子毫无感情地出言打断:“不想丧命此地……就放了季崊。”
气氛怪异的对峙毅然在继续,屋里十数人默声避于庙内角落,不得见,但觉察得出。
就在万俟向远以为女子又要幽怨开口时,站身前几步的青年男子猛地僵硬住身体。
刹那间,情势大变!
万俟向远袖一动,疾退数步,终于反应过来庙里蹊跷之处。
脏就如此,桌上怎会有个细瓷壶!
作势捂住口同时鼻将个药丸送进嘴中,万俟向远对着前处男子提醒。
“半日闲,莫要运气。”
停下调息消失内力的念头,青年男子后退几步让开门口位置。
“这位公子见识当真广,竟连半日闲都认得出。”不复方才凄怨,女子眼神闪动,笑里带了一分得逞快意,森森咬着牙道:“杀人偿命,玉瑶不是江湖女子,不懂江湖人随手夺人性命那套。我只知道……季崊杀了我姐姐!而秦大哥……你不但不为我姐姐报仇,还和那贱人……”仿佛想到极其恶心的事情,女子狠狠喊着:“我要他偿我姐姐性命!”
字字怨恨,句句歹毒。女子走到屋里拖拽出个血淋淋,几乎血尽气断的人。只是还不等她继续再报复什么,变化已经骤然突起!
等得就是这刻,方才万俟向远咽下的是衍墨日前拿那半屋药材鼓捣出的东西,能避些散功mí_yào。统共两粒,都在他身上。
抽出腰间软剑急速晃至庙内,万俟向远将脏旧木桌上的细瓷茶壶挑出寺庙之外,震得老远。反手捎带利落解决几个围斗上来的黑衣人。
从容不再,门口女子大惊失色看着里面不断闪动的森寒剑芒,惊慌着转身就要逃走。
许是只在门口受了药物影响,青年男子此刻虽然浑身无力,却未真的一点不能动弹。内力散去,招式犹!将随身佩剑贯出,直直刺向女子后心……
“几次三番,一路追杀,若非念在你姐姐……你又岂能活到今日。”
惨叫尚且不及,女子身体一震,直直载到向地面,洞穿整个胸口的利器猛然抽回,猩红血色霎时洇入泥泞着雨水的土地……
此刻,庙内打斗声也消停下去,万俟向远拖着几近断气的季崊,撑剑从里面走出。
“齐兄!”原以为有解药在身才未被药物所致,此刻看着站稳尚且困难的人,青年男子紧锁住眉头。
望眼同样没什么气力的人,万俟向远地摸出粒油纸包裹的药丸,递过去。“半日闲并无毒性,形与茶叶相同,味亦与茶叶相同。沏茶时放入,飘出热气可致人内力散去数个时辰,若是离得近了,顺带劲力全失。”
明了了为何要将屋内那壶茶水挑出,青年男子环扶住季崊,接下赤豆大小的药丸。
“这药仅有两粒,多少能解些药性。方才我已经用了一粒,赫兄服下带人离开罢。”
原来草丛里的那个,是救人不得才一直潜伏着……难得的感激之情再度浮现,青年男子看着依靠树干才能站稳的人,分毫没有脱险的轻松,“若非齐兄相助,恐怕不知道耽搁到何时才能将人救出。现下,又怎会干过河拆桥的勾当……”
进去庙里时间过久,半日闲的药力早已深入,万俟向远死死以剑支撑,打断本有几分感人效用的话语:“赫兄救人心切,莫不是忘了草丛里还藏着一人?”
闻言语结,青年男子愣怔一瞬,几乎要将质疑万俟向远是否认错人的话问出口。不然,为何那人此刻还不现身?
“齐兄保重。”好在理智尚存……觉出草丛里的人尚在,青年男子才放下心来。
淡然笑笑,看着同样以剑做撑,搀扶季崊离开的人影,万俟向远低低念了两字。
“衍墨……”
空余沙沙雨落声响,草丛里安静得一点动静也无。
啧……
没有内力避开下坠的雨水,眼下万俟向远显得有些狼狈。
不远处的草丛里,衍墨拧眉抿唇,将前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却一点也没有出去扶助的打算。
咬牙撑着身子,若不是地上泥泞得厉害,万俟向远倒真不介意就这么身子一软将人给引出来……
一刻,又一刻……
仔细衡量着衣衫与渐消的体力孰重孰轻,万俟向远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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