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凭栏而坐,正对着下面那个近十米的圆台,是表演用的吧。
“我说,姚先生怎么还不出来啊?我们可都是冲着姚先生才来的。”一桌客人催促,其它人也跟着起哄。带他们上来的龟公赶紧上前安抚。
“这姚芝的琴艺肯定不凡,有这么多的听众。”尉迟然说。
萧绝夜没说话,他觉得跟他无关的人,都不值得他去关心。“你上次拉的曲子也很好听。”
淡淡的称赞却让尉迟然羞红了脸,说:“我也只会这一首。我对乐器是白痴,只会死记硬背,只是觉得这首用二胡拉会更好听,才硬记下指法的,下次我唱歌给你听,肯定比我拉的好听。”
“好,你唱我听。”
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的时候,一段熟悉而陌生的旋律飘入耳中。尉迟然浑身一震,转头看向台上不知何时上台表演的人,越听越确定,越听越激动,他倏地站起来,“砰砰砰“地跑下楼,对后面不解的呼唤声听而不闻。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楼下的人对突如其来的歌声惊讶了下,又静下来细细倾听。这歌声,也止住了后面跟下来的人的脚步。萧绝夜不是因为欣赏,而是嫉妒。那个刚刚承诺要唱歌给他听的人,正一展他清亮深情的歌喉,与台上的人四目相对,脉脉无语。
“周杰伦”台上的人停下最后一个音符,难掩激动地说。
“发如雪”尉迟然对上,缓缓走近。
“2008奥运会在哪举行?”台上的人站起来,问。
“北京。”
“天龙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终于找到组织了!”
余下众人就这样看着他们如对暗号一样一问一答,后如失散多年的亲人般拥抱,热泪盈眶。
萧绝夜火是越烧越旺,身边的空气却越来越阴冷,靠近他的人都爱不了畏惧地后退远离着。他上前提起尉迟然的衣领,把他箍在怀里,目光如利箭射向那个乐师。
尉迟然对联周围的气氛浑然不觉,他太兴奋了,他要找个人分享。“夜,夜,夜,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我找到同乡了,这世界不会再只有我一个人了!”
萧绝夜看着抓着他衣服,红着眼眶,却欣喜若狂的人,听不明白他的话,把他圈得更紧。这样失态的尉迟然,他从不曾见过,且不是为了他。心底有股火在冒,不能对着他发,只能转向另一个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那里吧。”姚芝说,转身带路,却在转身后的第一时间捂住了胸口,想:肯定内伤了,要不是我有点武功,还不死翘翘了。我这个老乡从哪找来这么恐怖的人,只一个眼神就这样。
21、19 ...
姚芝住的地方是梦然阁边的一座小楼,整洁雅致,跟他的形象很不相称。说起姚芝的外表,那就是浓眉大眼,粗邝豪迈,应该是个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江湖游侠,怎么也跟抚琴弄萧的风雅之事联系起来。
“你以前是学音乐的吧?”尉迟然只能这么推测了。
“是,古典音乐,主攻筝。你呢?”
“我学的是电脑程序,来到这差点饿死,只能打打杂,用那半桶水的知识误人子弟。你是怎么来了?”
“看烟火,被挤下河,就来了。”
“呵呵,你的死法可真经典,我的更俗套——火车出轨。”
…………
萧绝夜沉默地听着,却有听没有懂,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大,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那坐在边上巧笑言兮的人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他以为他已经够了解他了,却从未见过他这一面,那么放松,那么放肆,那个他一直疑惑的,没去探究的的总题再一次浮上了心头:他到底是谁,从哪来,又要回哪去?
回去的路上,尉迟然才发觉冷落了萧绝夜,内疚又抱歉,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拉长了脸的人:“夜,你生气了吗?对不起。”
“那人是谁?”萧绝夜柴米油盐酱与茶,把醋吃了,可惜某人嗅觉不灵敏,闻不出来。
“姚芝啊,他是我的同乡,是我的亲人,也许在这世上也就只他一人了。原先以为不会再有像我一样的人了,没想到人间的际遇那么奇妙,会送了两个世外人来此。”
“你的家乡在哪?”
“我的家乡啊,她叫中国,是个很个很繁荣很强大的国家,离这很远很远,远到我再也回不去了。”他面露黯然,才又抓紧萧绝夜的手臂,说:“夜,带我回去,我给你讲我的故事好不好。”
从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他就打定主意,不再隐瞒,所以才会在他面前与姚芝肆无忌惮地聊天,他想借此机会告诉他,他的秘密。虽然他还是认为这并不重要,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感情,但情人间重在坦诚,信任,所以还是说清楚的好。
萧绝夜没有异议地揽起他的腰,施展轻功飘回云然居。他隐约觉得,只要听了他的故事,他心中的所有疑惑都会迎刃而解。可是,刚落地,就见掌柜站在院中,想必已经等了很久了。他恭恭敬敬地递给萧绝夜一封信,说是从京城来的。萧绝夜目的看完信后,眉头紧锁,犹豫不定。
尉迟然知道,他父亲就住京城。于是他说:“去吧,看在你娘的面上。”
萧绝夜揉碎了纸张,拥过他,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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