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不直接给他?”
靳洋搔了搔头发,“最近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一个闷葫芦,有一次问了他他也不答。”
靳洋拿着一张票左右看了看,这是那几张票中的唯一的vip票,是那种小包厢,特别适合陆景之那种不适合露脸的人。
虽然陆景之去弄张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靳洋心底还是希望可以送票给他。靳洋想让陆景之来看看自己站在舞台上领奖的样子,毕竟现在两人也算是恋人。
靳洋直接打了陆景之的私人电话,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很快就被接起来,响了好久之后才听到电话接通的声音。
不是陆景之那句悠然自得的“喂?”反倒是另外一个声音,有些紧张又故作镇定一般地问了句,“谁啊?”
靳洋觉得或许这是陆景之的手下,就回了句,“我找陆景之。”
对方迟疑了一会,然后才说,“叔……他现在不方便,应该说他现在生病,在别墅里休息,你有事的话晚上直接来别墅里找他吧。”
靳洋前几天还和陆景之通了电话,那时候听声音并无大碍。靳洋了解陆景之的身体,每次一病都能把他家闹腾一阵,还要病怏怏的好久都恢复不了。听到那人的描述,靳洋有点担心陆景之的身体。
靳洋拽着那张票看了一会,然后才朝那边的人说,“哦,那我晚上去再去找他。”
他挂了电话,在公司的走廊里遇见了抱着一叠乐谱的季落声。
季落声用眼角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靳洋,宣传完了?”
“唔——”靳洋有点心不在焉。
季落声沮丧地呼了一口气,在心底不断催眠自己——那晚他喝醉了,喝醉了——然后才笑着说,“我从西奥先生那里拿到了票,好像是下个星期吧,到时候我的头发应该会长出来,我一定会去的。”
靳洋被季落声笑得露出小虎牙的样子给逗笑了,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短短的头发有些刺手,再长长一点就可以遮住大部分的伤疤了。
晚上结束了一个电台访问之后,靳洋没让季落声送他回公寓。他套上了鸭舌帽,把风衣的领子竖起来,找了辆的士,报上了陆景之那栋别墅的地址。
车子经过闵川最繁华的地段,几乎有三层楼高的大屏幕上刚还在播放《剑魂》的预告片和精彩片段剪辑。靳洋看到了自己——画面中的少年容貌精致得过分,他狂妄、他不羁、他永远孑身一人,最终他为他的剑找到了意义,甚至为自己找到了信仰,却死在了同伴的怀里。一直到死,这个少年都无牵无挂。
靳洋当时不是很赞同楼连的解释——说什么这样的尤物,他最好的结局就是死在最美的年华里——不对,不是这样的,靳洋当时想,他死的时候应该白发苍苍,应该再也没有什么美好的容貌,脸上全都是岁月给他的折痕。而且,身边要有一个人,曾经陪他走过地老天荒。
车子就要经过那个购物广场的时候,靳洋扭头一看。预告片刚好播放到五大剑客一起骑马走在逃亡的路上,每个人都带着明丽的笑容,那个少年笑得尤其灿烂,黄昏的光线从他的脑后打过来,他的笑容朦胧又温暖。靳洋觉得很陌生,他多久没有真真实实地发出这样的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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