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操你妈的!”
“我操你妈的!”
仿佛此时不将满腔怒火发泄出来,等会儿就会提着刀去“明星班”大杀四方。
晚饭,二排和“明星班”隔得很近,秦徐与韩孟更是几乎背对着背。
秦徐的气根本没消,忍完一顿饭已是极限。背后韩孟拿着饭盒起身,他也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几步跟上,刚走出食堂就右手往前一探,拽住韩孟的后领大力一扯。
“哎哟!”韩孟双手一松,饭盒夸张地摔出“哐当”声响,他顺势往后一仰,整个人踉跄着摔倒在地,既狼狈又可怜。
秦徐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拽,但很快意识到他是装的,于是眉头紧紧拧起,弯腰拉住他的衣领就往上扯,恶狠狠道:“装什么装!起来!你他妈不是横吗?还想操老子,啊?”
韩孟抬手抱着头,一副坐地任揍的模样,还忙不迭地道歉:“秦哥!秦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动手也别打脸啊!”
食堂外的动静很快引来围观,祁飞丢下饭盒冲过来,厉声吼道:“秦徐!又犯病了是不是?”
许大山也跟着喊:“草儿,这是干嘛呢?打架也挑个没人的地儿啊,在这里干上多不好啊。”
秦徐简直一腔苦水没处倒。
他根本没想过在这里干,伸那一手也只是想给韩孟一个下马威,再约去其他地方干一架。哪知道这姓韩的耍心眼,恁是软骨头似的坐在地上不起来,两相一比,倒显得他这耳垂被咬、屁股被威胁的无辜者才是恶人。
祁飞大步走来,韩孟找准机会扬起脸,眼巴巴地看着祁飞,既委屈又无助,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弱声说:“班长,我真没惹秦哥,他……哎!”
“没惹?”秦徐气得跳脚,作势又要抓他衣领,被祁飞挡下来后还吼着:“你没说过要……要……”
“要操得我合不拢腿”死死梗在喉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要什么,要什么?”祁飞个子不高,气场却非常强,扯着他的后领道:“秦徐,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儿,再犯浑小心我揍你!”
这时,郑霄、强三娃和其他的兵也赶来劝架,几人合力将秦徐架开,郑霄笑着敬了个吊儿郎当的礼,“祁排别气,秦徐我们这就带回去。”
韩孟这才由柯扬扶着站起身来。
柯扬弯腰拍他身上的灰时,他趁着谁都没注意到,冲秦徐眨了眨眼。
那是性感到骨子里的一眼,秦徐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愤怒得背过气。
饶是在40c的天气里站军姿站得差点中暑,他都没这么黑一下。
第6章
晚上“明星班”要加练体能,一两个小时内不会回来。
秦徐对着镜子看耳垂上的伤口。韩孟咬得虽然重,但伤口其实并不深,表皮的血渗出来没多久就自然结痂了,这会儿看上去就像被挠破的蚊子包——虽然有些红肿,但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那是被人咬的。
可秦徐心有余悸,一想到韩孟那句“操得你合不拢腿”,神经就跟被粗暴打了个结似的,越看那红红的耳垂越烦躁,生怕被人吆喝一声“哟,这耳朵是被谁给咬了啊”。
于是他翻出一张创可贴,欲盖弥彰地贴在耳垂上。
刚才吃饭时,不少战友已经注意到他被“蚊子”咬过的耳垂,这时见他小题大做包创可贴,全笑他被韩孟气糊涂了。
听到“韩孟”二字,他条件反射似的皱了皱眉,灌了两口水就沉着脸往外走。
许大山喊:“草儿,干嘛去啊?”
他头也不回道:“跑步!”
心里太憋屈了,浑身力气没处使,想找人打架人家偏要使心眼,这口气如果不发泄出去,秦徐觉得自己早晚得原地爆炸。
警备区机关占地面积广,体能训练场地不止一个。他知道“明星班”在哪儿扛圆木,跑步时始终绕道,一次也没从韩孟跟前路过。
跑至9点多,汗水已经像丰水期的趵突泉一般淌遍全身,但心口的恶气仍然在,劲儿也还没使完。他抹了一把汗,想着得赶在“明星班”回来之前洗完澡,便脱下滴着水的t恤,像拧毛巾似的拧出一把水,快步向宿舍赶去。
他是掐着点儿去洗澡的,动作也很快,本以为绝对不会遇上那帮人妖,却在脑袋抹满洗发水泡子,眼睛没法睁开时听到澡堂门口传来一片叫苦声。
警卫连的战士们早就习惯了军营生活,会叫苦不迭的只可能是刚来一天半的演员。
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将脑袋伸到水龙头下,飞快冲洗。
然而烦什么来什么,不等他彻底将泡沫冲干净,包着创可贴的耳垂突然被三根手指捏住。
捏得并不粗暴,反倒透着一股子暧昧。
韩孟在他身后声音低沉地说:“哎,这是怎么了?练什么会把耳垂给练伤?”
他心头一横,猛然转过身,试图就在这儿跟韩孟干上一架,让这死娘炮知道谁把谁操得合不拢腿。结果头上的泡子顺着水流进眼里,激得他眼眶顿时一红,非但没了气势,还给人一种快要气哭的委屈感。
韩孟一看就笑了,退后一步,目光从他脸上往下逡巡,眉梢挑衅似的扬起,还轻声吹了个口哨,半眯着眼道:“好身板儿。”
说这话时,韩孟看着的根本不是他的“身板儿”,而是他腿间的密林地带。
所以这话如果说得粗俗下流些,理应是流氓得令人脸红的……
好jī_bā。
秦徐一阵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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