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袖子一扫,一大堆乱七八糟晾在案上椅上的药草都被推到了一边。
反正白药师这边永远充满鸡零狗碎,全是那些在旁人看来一辈子也用不上一回的药材,不主动自己腾地方,就永远没有立锥之地。
白药师敢怒不敢言,五官挤作了一团。
这会儿,楚岫才有空从袖中抖出一枚令牌,从窗子里扔了出去:“是我。我和教主一道回来的。”
气势汹汹冲在最前头的人:“……”
就说越追越觉得这身法眼熟呢。再说,真有那不要命的不顾一切闯山,也该直奔魔宫“降妖除魔”吧?跑来这么个脾气怪异的孤老头儿这里做什么?
后头蜂拥而来的人群看看头一人下意识接住的右护法令,再看看药炉里头货真价实坐着的右护法与教主,集体陷入了沉默。
都怪这两只跑太快,后头的人都追糊涂了。
“我与教主临时有要事找白药师相商,来不及一道道关卡停下通报,倒叫诸位虚惊一场,抱歉抱歉。”楚岫陪着笑脸,到外头冲众人抱拳团团一揖。
好在无天在时各种异想天开的事没少做,大多数都无理取闹没头没脑,众人早习惯了。一听有要事相商,立刻意识到了需要清场,非常有眼力见儿地打了个哈哈客气两句,训练有素地退散了。
反正换了个教主,潜清山大部分人都还是挺开心的。山中的秩序本就主要由左右护法维护,无天就是个到处插一脚的搅屎棍子,跑哪儿都是兴风作浪祸害人。
新主子端木鸣鸿不像个多事的人,没看他连原本最不对付的右护法都不计前嫌地留下了么?这次还一同出游,携手同归,啧啧。
右护法大人略有些心虚地看着一道道人影飞快地消失,摸摸鼻子,讪讪地转身入屋。
脆弱的门板是彻底报废了,摇摇欲坠地挂在一边。楚岫一进去就看到两道不善的眼神,苦大仇深地射向他。
姗姗来迟的千峰阁手下刚靠近药庐,就听到白药师崩溃般的大吼:“为了区区一点发热,你,你你你,你毁掉了我的毒蟾胆汁和千流水!你你你赔——”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某些原因,两人对彼此都有误会,后来再解开哈~
反正端木的心意是定的,楚岫比较复杂,对这一手带大(?)的孩子肯定是情感特殊的,只是还没上升到爱情,慢慢地发生变化哈~
感谢 张小衡、即墨卿 姑娘的地雷~
感谢 张小衡 姑娘的营养液~
☆、不明之症
无天这辈子,遇上过一个半他也没辙的人。一个自然是他的白月光朱砂痣,初恋姑娘。另外半个,便是白药师了。
按理说,白药师这白胖冬瓜样儿,从头到脚就没一根头发丝符合无天审美标准的,战斗力又完全是个渣渣,捏死他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事实上,白药师也是怕无天怕得要死,见到他就哆哆嗦嗦指东不敢往西,完全没有诸如“反抗”之类的勇气的。唯我独尊如无天,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既然如此,“没辙”二字又从何说起呢?
却是白药师有个习惯,一遇上什么疑难杂症或罕见药材,便浑然忘我,投入其中难以自拔。这种时候,哪怕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威胁着要把他活活片了,他也是一边吓得腿软,一边眼神向未完的研究乱飘。
这种“舍生忘死”的境界,曾一度让无天非常不爽,差点没手痒痒地真片了老头儿试试。幸亏右护法机灵地发现事情不对,无天看向白老头的眼都快红了,当机立断勒令白药师三个月不许出药庐一步,免得他捡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研究,恢复了见无天就变鹌鹑的模样,才止住了对方跃跃欲试的手。
而现在,白药师刚得到一件新奇玩意儿,便被楚岫活生生吓没了,还是因为一个看起来匪夷所思的缘由,心都在滴血。
偏偏,某人还火上浇油。
方才的疾速赶路使楚岫脸上带了一丝薄红,向来有些缺乏血色的面庞顿时多了几分生机,无端地有种面若桃花的味道,赏心悦目。
只是他此时神色间有些犹疑,在原地踌躇了一下后,说出一句在白药师听来极不动听的话:“……是吗?老白,你要不要再诊诊?”
白药师的眯眯眼中开始酝酿风暴:“你怀疑我的医术?”
“不不不,”楚岫眉头一跳,连忙摆手,“老白,我还信不过你吗?你说什么自然是什么,只是我好像听你说过,脉象会受很多外因影响,我们方才赶路有点急,会不会……哎哟,你别急!……呼,我说,老白,停下!”
整个魔教里最一团和气的软绵团儿,被触到唯一一片逆鳞,白药师一蹦老高,看也不看飞起手边的所有东西袭向楚岫。
右护法在虽然宽敞但充满不明物体的空间里像一只灵活的燕子似地乱飞,一不留神与几条从天花板上悬下细丝的虫子对了眼,不由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呼——这片刻停顿间,一样东西破空而来。
楚岫于千钧一发之际一矮身,躲过了。几条浑身长满眼睛一般的怪虫却被破空的气流扰动,吧嗒落下,掉到了面无表情的教主大人额头上。
“嘶——”跟楚岫玩闹惯了的白药师倒抽一口冷气,这才想起屋里还端坐着一个黑面煞星。
都怪这人一言不发,闷葫芦似的,太没存在感了,白药师默默腹诽。待看清楚掉下来的是哪种虫子,却是又倒抽了一口凉气,慌不迭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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