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爷子死死地瞪着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家族里直系和旁系无数个小孩一起进行训练,他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份唯一,所以足够的残忍,足够的冷血,可是当这份残忍冷血用到自己的身上之时,他那从未有过一丝感觉的心,仿佛突然颤抖了一下。
那样的感觉太陌生,他下意识的皱起眉,与此同时,身上的血液也一滴滴的往外冒着。
“你是好样的!”所有的愤慨与不甘,终究化成了一个认可的微笑。
眼里的无谓是那样的清楚,那是打心眼里的认可,是一种绝不后悔的坚定。
这短短时日里的风起云涌,吴彦就一个感觉,原来不管多么强大和变态无情的人,也会有衰败受伤的时候,流出来的血也都是红色的。
男人有片刻的晃神,也就是这一瞬间……
碰的一声继续响起。
“我决不允许你的人生受到影响,哪怕你恨我一辈子!”老爷子说完,那刚刚从袖子里掉落出来的手枪,飞快的抵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又是一声尖锐的枪响。
老爷子唇角释然,身子石头般的到在了地上,太阳穴边,一朵血花正妖娆至极的绽放着。
自杀,死了?
吴彦整个人剧烈的颤抖一下,莫名其妙的看着抵上自杀的老爷子,然后他下意识的看着将自己牢牢抱在怀里的易旸,又看了看一旁急忙跑过来的迈尔特。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他们的脸上都是一脸的诧异,还有惊痛?
吴彦顺着他们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口前,那里一朵巨大的红花正迅速的蔓延开来。
明明是别人的尔虞我诈,明明一切已经成了定居,为什么受伤的那个人还是他?
明明易旸刚刚已经带着他飞快的转了一下,为什么他还会受伤?
这想法不过一瞬,男人并没有得到答案,只是眼前一黑,就彻底的陷入了黑暗。
“叫白叔过来……”易旸的声音冷沉如冰。
他口中的白叔,是看着他长大的人,也是他们家世代沿用的医生。
话音未落,易旸就飞快地将人抱在怀里,朝着卧室走去。
“家主……”开口的手下明显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年轻的首领,瞅着地上的死去的前一任家主,看着现任家主远去的衣袂,一副不知如何的样子。
“还嫌不够乱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一旁的同伴猛拍了他一下,那人这才惊悟过来。
就算是死了,家主依旧是家主,依旧该按照得体的葬礼方式进行处理。
“迈尔特先生!”迈尔特可不在意这些,他下意识要紧跟易旸的脚步而上,面前却突然迎来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手,那手此刻正毫不畏惧的揽着他的路。
如果吴彦现在没有昏迷,肯定能够认识面前的这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从易家老爷子炸弹堆里救出他、并且和他一起经历了跌宕起伏的海上求生的男子——白岩。
这白岩不是别人,正是易旸口中白叔的独生儿子。
说起来也和易家有着一段说不清的恩怨纠葛,不过那又是后话了。
再说现在,白岩的突然出现,成功的引起了迈尔特不悦的皱眉,而就在他皱眉的瞬间,他的手下动了,齐刷刷的掏出枪对着易家的人。
一时间,房间里再次剑拔弩张起来。
迈尔特却不管这些,刚刚的瞬间停滞只让他微微的顿了片刻,就再一次迈开脚步朝着房间里走去。
“暮亚,别让我烦心!”
迈尔特的话音刚落,一周身漆黑的男子缓缓地走到人群前来,“够了,你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还嫌现在不够乱么?”迈尔特的心腹手下暮亚适时的开口,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凝滞了起来。
“该干嘛干嘛去吧!”白岩皱了皱眉,挥挥手,手下这才开始处理起那以前高高在上的上任家主尸体来……
再说房间里,本来就穿的简单方便的吴彦这一受伤,自然而然的就被扒了个干干净净。
纯白色的被子松散的搭在男人身上,上半身那个狰狞的血窟窿正断断续续的冒着鲜红的血花,一丝一丝的血丝,像是从泉眼里冒出来的水流一般,规律十足,不见半丝停缓的趋势。
好像是别无他法一般,易旸伸手拿过一旁脱下的浴袍死死的堵在那个血窟窿上,似乎这样就能止住男人身上的血一般。
“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迈尔特的声音也失去了一贯的华丽,慢慢的沉重起来。
吴彦渐渐苍白的脸色,那原本粉嫩的唇,像是被抽干了全部的血色一般,苍白的近乎透明起来。
“……”易旸顿了顿,猛的将浴袍拿来,动手就要自己处理起吴彦身上的伤口来。
都说久病成良医,他们这些个游走在生死线上不知道多少回的人,取个子弹不过是家常便饭……
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医用工具,刚要动手,一只手横空出世的拦住了他。
“你干什么?”易旸皱着眉看向迈尔特。
“你能治好他么?易,他和你我不一样,他是这么的脆弱,似乎一不小心都会碎掉了,你确定他不会死在你的手下么?”迈尔特终究更加理智。
“……”易旸怔了怔,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镊子。
迈尔特说的对,他不是专门的医生,他没有办法控制好力道,没有办法可以确定吴彦真的会在他的手下活着。
吴彦受伤的地方在心脏附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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