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诵枕着臂看着他,精致的脸滑下汗水,张珙在了解他的敏感点后力道用的恰到好处,除了偶尔还会因鱼群突然加剧的冲击失了分寸,与以往不同的是如今他已顾不得矜持,只能用叫喊来让自己好过一些。
“小珙儿,”李诵身上一层厚重的汗,声音也尽显粗息,“不痛吗?”
“太子殿下,尽兴就好。”张珙吃力地勾起唇,凑近他的喉结细碎地吻,“只要太子殿下,不始乱终弃,张珙这辈子,也就认了。”
李诵不知道该接什么,他觉得他的小珙儿大概已经被疼痛折磨得失了神智,不然那些话怎么解释,即使自己说出了莺莺的名字,他仍旧在自己的颈上留连得无比婉转,吞咽的时候能感受到轻微地阻力。愣了片刻觉得有些冷,李诵坐起身,实在支撑不住的张珙一个踉跄栽倒在他大腿上,李诵面上飞过昙花一现的无奈,又恢复成淡然和嘲弄:“小珙儿,今天真乖。”说着,手还顺着背,指甲轻轻地划。
“是吗?这是小珙儿的福气。”张珙察觉到李诵的腿动了动,但腰实在直不起来,只能用胳膊带着自己挪,后面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张珙缓过气偏头的时候,只见到那人离去的背影,竟是毫不留恋,到底是有多冷血,才能连头都不回一次呢?
“公子,请起来吧,大夫已经在等着了。”小芈鬼魅一般出现,虽然面上没什么情绪,但眼底的担忧也可以捕捉到。
“恩。”张珙攒了会力气准备爬起来,可惜透支得过度的身体只不过须臾他就站不住开始往水里沉,迷糊的脑袋依靠银钩带来的反应堪堪还可以思考,终于挨到池底,那条半个身子还在他身体里的鱼被压住开始疯狂挣扎,黑色的长尾拨起一阵翻着白沫的浪,痛再次袭来,混合窒息的灾难,他连昏迷都做不到。
张珙已经无力弄清楚周围人的行动,他含了一口腥气的水被从池里捞出来的时候那些人似乎很惊慌,明明是自己这个无关的人受伤,何必弄这么大排场。不知道从哪里流出的血已经蔓到他伏在地上的脸颊,他现在也只剩一个想法,便是自己若不干净,那么就又要受罚了。
大夫哪见过这样的阵仗,老人家在见到那人从水里救起时那晃得他睁不开眼的皮肤时就煞白了脸,更遑论那断了半截却仍旧在死命扑腾的鱼身,那奇异的一幕,有如分娩尚未结束便被胎儿吞噬母体一样的惨烈,大夫的白胡子直抖,几乎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妖,妖孽。”
张珙循着声音绕过那一排干练的家丁,将视线投向那个济世行医一生的老人,他发不出声,只能借着口型向他求救,他还不能死,但见那大夫更加惨白的脸,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是不是不该这么执着,他留下,无非于害人害己,得不偿失。
“让开。”这是小芈清脆透亮的声音,在一众家丁的窃窃私语中格外特别,她推开人墙,拽着那大夫走过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第6章 第六章
大夫拱着手连迭声地求饶,瞄了一眼已经不再动弹的鱼,揪心般挤上了眼,待到一阵寒意侵上他的脖颈,他才惊吓地一震,哆哆嗦嗦地睁开眼抱着脖子,蹲下去瞧奄奄一息的张珙,老人家本是医德崇高的,不然也进不了太子府的大门,他大概了解了这个病人的处境后,救人的焦躁压过了害怕,摘下药箱匆匆地打开。
小芈看着面前大汗淋漓地老人在忙活,虽然还不知道结果,但总算是舒了口气,她这时才注意到周围人确实有些多得过了,各色目光聚集在水池白阳光下张珙皓白的身体上,那个书生的脸早就已经埋进了臂弯,她沉了气:“都下去。”
家丁们面对这么轻的语气却像受了呵斥一样四下散了开,其中那个全身湿透的家丁反应慢了点,被小芈叫住,他只得躬下身:“大管家,还有什么吩咐。”
小芈没看他,目光追着李诵离开的方向:“主子去了哪里。”
“回大管家,主子回了西厢,殿下吩咐了要在那里沐浴。”
“沐浴?”小芈望望在大夫的动作下毫无反应的张珙,摇了摇头,“下去吧。”
“是,大管家。”那个家丁拐了几下就消失在了园子里。
小芈顿了顿,迈步走到大夫身后,显得有些忧心:“公子怎么样了。”
“肛裂,大出血,再迟一刻必死无疑。”老人叹了口气,“都怪我这把老骨头,年纪大了经不起吓,差点耽搁了一条性命,不过还好,只要好好静养,两三个月也就补回来了。”
小芈没有回答,她站得有些久也觉得自己开始发晕,那素白的身体被血泡得发红,她阖了阖目再睁开就转了身,从井里打了桶水,浸湿了锦帕替他擦拭着污迹。记忆中似乎有种淡淡的熟悉感,只是尘封太久,久到想去触碰,都会翻起惊骇。
小芈扶着张珙回屋的时候,李诵正在案前看他写的东西,他已经刮尽了胡子,换上了新的长袍,皮肤可能是刚被水汽蒸过,看起来有一种弱韧滑嫩的弹性,他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将手中的纸又放回桌子上,走回床榻的他说:“小珙儿,过来。”
他的语调并不压抑,甚至还有些放松,但张珙还是本能退了一步,所幸小芈还扶着他,他才能勉强不倒下去。
“放开他,让他自己过来。”李诵简单地背过头说了句,又转回去继续挨近床榻,他坐在那里,威严中隐约透漏疲惫。
“回主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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