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威毫不作假的慌张倒是给梓江留了个不错的印象,朝中有人做官做的如此善良也实属不易了。“慌什么,我又没事。”不过是誓忠丸而已,他早就从陆苏那里打听过其中的成分,用陆苏的话来说,就是,“嗯,你的话嘛,闲着没事吃两颗也不打紧。”
所以梓江才用实际行动来回答程威之前的那个问题,他不怕被人下毒。
看,小爷我可是连□□都可以吞的。
誓忠丸入口即化、当即毒发,可程威在看到梓江还依旧好端端的吃花生米的时候,就如同见到了鬼一般,“你,你...你!”
“顺便告诉北霁,笑魔明枪暗箭都不怕,省了抓我的心思。”
这人竟敢直呼皇帝名讳,程威又是一愣,但一介武夫有一介武夫的好处,就是不会像那些酸儒一般在这些事情上斤斤计较。“算了算了,我看我还是回去赶快把兵都带出去吧,省得你又出言不敬,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好。”程威嘟嘟囔囔的收了酒坛起身,好心的还一片安静给梓江,顺便,又将自己的那一包花生米也留了下来。
程威回去后没有多久,梓江就听见临时大营响起了阵阵脚步声,偏头瞥了一眼,果然不远处军队驻扎的地方已经有了整齐划一的行动。
扔了一粒花生米进嘴里,梓江嚼着又躺了回去。这里就是宁地,是旧腾远和现在的天数王朝都甚为重视的军事重地。也就是说,这里一定是他父亲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爹爹,好好看着吧,儿子一定会为卫家上下报仇雪恨,会让卫家的名号在天下叫响。让腾远和天数欠卫家的连本带利都还回来。
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天数大军夜袭的路,一公里外的敌军仍在酣睡,仍不知情的巡逻守卫们一圈圈围绕着已经死去的将军的大帐尽忠职守。谁也不会料到,从一开始就处在了被动地位的天数军队会有胆量倾巢而出夜袭。
兵者云: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一场毫无意外的胜利。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将梓江唤醒的时候,他便站在房脊上远远地看到胜利之师的归来。
嗯?这是怎么回事?
醒来后的梓江发觉了自己身上的微妙变化,原本略微宽松的衣领显然被谁妥帖的整理好,怀里还有一张两折的纸,展开,“小心刺青。”
熟悉的字体带给梓江熟悉的惊讶和恐惧,与上次在卫家老宅的亭子里的感觉都是惊人的相似。
说是一早醒来,但人在军营,梓江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熟睡,但即使是这样,他却依旧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做了如此手脚。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可真是无愧“神秘”二字。
梓江又看了看纸条,然后团进手中,再一扬手便是一阵尘粉随风飘散。神秘的家伙看来是友而非敌了,当年卫疆的记忆告诉梓江,卫家军的标志便是这迎寒自开的墨梅,而现如今,能知道这个事请的人应该都已经归了尘土。然而两次在暗处提点他的那个神秘人,怕是万幸存活下来、仍然对卫家忠心一片的世外高人。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梓江在房顶上伸个懒腰,扬手遮住了与他面对面的旭日,“军营里还管早饭?”身后传来不甚利落的脚步声,梓江听着来人在房脊上走的惊险,不禁暗自笑了起来,这家伙还是这么爱折腾。
嘭!哗啦啦!
来人果然是被梓江吓的乱了脚步,摔倒在了倾斜的房顶,就势勉强扒住瓦楞的缝隙才阻止了进一步的滑落,虽然人是挂在了房顶上,但还是有些瓦片随着圆圆的食盒一起骨碌碌、哗啦啦的滚了下去。
紧接着就是下面巡逻兵的喊声,“军师!军师您不要紧吧!”
被称作军师的男人一身月白色长袍已经被屋顶上的灰尘弄脏,此刻灰头土脸的挂在半空颇显狼狈,下面巡逻兵们已经跑开去找梯子救援,梓江慢慢踱步来到军师身边,挑眉看了看,干脆坐在了一边,“你把我的早饭弄洒了。”
“洒你个大头鬼!还不快把老子拉上去!”意外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军师一开口竟然粗野的不输给兵卒。
梓江对此人颇感兴趣,一身月牙色长袍本就令他想起了白衣墨竹的甘草,现在的蠢样子更是跟那个家伙有的一拼。不错,上天对他到底是不错,看没有了甘草在身边犯傻逗乐,就派了另一个蠢货大清早的来给他热闹看。
“你现在不过是区区一个军师文人,竟然能撑这么久,也算是不赖了。”看着双手紧紧扒着房檐的军师,梓江伸出一只手,缓缓的一根一根的掰开军师的左手,只听一阵哇哇乱叫,梓江就见那个白衣的家伙单手扒着房檐,在半空中就像挂在树上的断线风筝一般飘零。
颇有美感。
梓江蹲在一边,托着腮如是想到。
一根,两根...五根!原来掰手指也是件挺有趣的事情呢。梓江蹲在那里,数到五的时候不由得探了探头,看向仰面终于掉下去的军师大人。
“笑魔你个见鬼的!别让我见到你,下次一定要剁了你下酒!”正好仰面摔进军士们紧急搭成的肉垫上,军师自然是毫发无损,他指着天边闪过的一道白光破口大骂。
只是,已经离开的梓江是听不到了。
不得不佩服朝廷的办事效率,离开宁地之后不过才到了第二座城镇,梓江就看到了城门边上张贴的两张告示。
这最大最显眼的一张自然是天数大胜锦荣的告示,而就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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