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极不言,少顷一把握住她的腰,顺势将她扔到床上去,董贞妃一声惊叫未平,身上一重,任极已经压了上来,拉开她的腰带说道:“那你就替朕舒舒筋骨好了。”
郑公公的目光在杜太医搭在莫纪寒腕上的手指和他紧皱起的苍白眉毛间来来回回,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杜太医,你也诊脉都快诊去一个时辰了,情形到底如何?”
杜太医没说话,眼睛闭起来继续搭着脉,又过半天才收回手摇着头直叹气:“糟透了,比最初的情况还要糟。”
郑公公一惊:“怎么说?我一路都请了最好的大夫给他诊的,怎么会越来越糟?”
“自然就糟在这点上,我问你,每次换过大夫,他用药的方子上那些药是不是都会有些增减?”
郑公公点点头,杜太医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大夫都是好大夫,药也都是好药,只是换得太频繁,他根本受不了药性的突然变化,本来还剩的那点底子,已经快被药性给全磨光了。”
郑公公顿时感觉头大如斗,任极没发话前,谁也不敢让莫纪寒去死,只是他也束手无策,只能道:“杜太医,还望你尽力,你要什么便跟我讲,不管什么东西我都全力帮你找来。”
杜太医摸着胡子,脸上的皱纹似是更深了几分,叹道:“医者也不是神仙,我也只能尽人事。”
莫纪寒腕上的伤势敷过药后几天便大有好转,但烧却时好时坏的退不下来,杜太医花大力气拟下方子天天督着服伺的人给他灌下去,连过年都顾不上回家。而等到莫纪寒终于能勉强从床上起身时,这年,也已经过去大半了。
年节时分,宫中除去高挂的大红灯笼和红绸,反倒比寻常人家更要冷清上几分,燃起的红烛在莫纪寒看来分外刺眼,他又落入笼中,见轻裳再次变得遥遥无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是否安好,也不知道子衿如何了。
心情焦虑,辗转难眠,莫纪寒索性将窗户推开倚窗而坐,今天正是十五元宵,窗外却是浓云蔽月,莫纪寒顺手将点着薰香的香炉也扔了出去,冬夜的寒风直灌而入,雪花扬扬洒洒,很快就将室内让他昏沉的香气吹散。伴着的,还有阵阵禁卫巡视的脚步声,如今的禁卫巡视已更加严密,几乎没有间隙,将这“昭德殿”密密围着,想要出去,愈加的难如登天。
守在外面值夜的小宫女被他扔香炉的举动惊到,连忙开了门进来,见到他坐在窗边,转头神色阴沉的看过来,又赶紧的出去,将门关好。
冷风和随风飘进的雪花丝毫没有减去莫纪寒心中的焦灼,他站起来,站在窗旁,发现窗外的阴影里竟然多出两人,应该是那小宫女叫的,不由更加闷气,感受冷风扑面,若是能化成这阵风,该多好。
他正出神,门外忽然传来阵动静,接着门又被打开,一个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人偏偏出现在他眼前——任极。
看到莫纪寒瞬间睁大双眼,身体也紧绷起来,戒备之中流露出的些微恐惧让任极很受用,负手走到室中站住,唇上带了丝笑,说道:“怎么?元宵佳节,朕好心来看看,莫将军如此表情,是在想念不能团聚的夫人么?”
只是笑意丝毫不达眼底,冰冰冷冷的比吹进来的夜风还要冷上几分,莫纪寒听到他提起轻裳,心中狂跳不止,眼中怒意激荡,将那一点恐惧全数掩下:“任极,你敢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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