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曾经受过酷烈的刑罚,伤口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伤痕却还未消去。安德烈一寸一寸地亲吻着,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治愈因他带来的残缺。轻柔却是灼热的触感,让人不由沉沦。
知道他肯定看到了大厅里的那一幕,夏尔特刚想开口解释,急促的吻又覆了上来,翻转缠绵,让他不由地抓紧了放在对方肩头的手,把原本平整的衣服扯出了褶皱。
紧紧压入墙壁,修长的腿也随之挤入,半侧的脸被扳了过去,浓郁的吻顺着眉间缓缓向下,直至潮湿温热的呼吸流连唇齿之间。深深侵入,再无半分保留,幽暗的灯火下,两具身躯交缠着没有一丝缝隙。
“咚咚咚。”暗红的木门突然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沉沦迷醉的两个人胶着在一起的呼吸同时一窒,然后对望了一眼。
“什么人?”沉稳的声音与往日无异,似乎房间的旖旎缠绵都只是幻境。
门外静默了一会,不卑不亢的敦实声线传了进来:“公爵阁下,女王陛下想接见坎贝尔律师,不好意思打扰了您的休息。”两人心中皆是一震,大英帝国的统治者果然神通广大,连他们自以为隐秘的行踪也在她的掌控中。
指骨分明的手指整理着凌乱的领口,安德烈在夏尔特还微红的侧脸上落下一吻,然后低语了几句。低垂着眉眼的夏尔特蓦然抬眼,然后一瓶红酒就塞到了他手中。
原本安静的房间骤然响起桌椅的碰撞声,紧接着是撕扯的响动,在门外等待的一行人先是保持一贯的礼仪静默着,但更为剧烈的瓷器破碎声让他们开始面面相觑。最后是为首的内侍官再次扣响了房门:“公爵阁下?”
紧闭的门突然被用力拉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平日风度翩翩此刻却显出几分狼狈的年轻公爵,自半敞开的门可以看到地毯上一地的酒瓶碎渣,还有靠着墙壁喘气,抓紧了自己衣领的男子。
刚才的声响不言而喻,门外的一行人也未表现出惊讶,在这奢靡纵情的宫廷中,比这荒诞的数不胜数,早已见怪不怪。听闻年轻的公爵最近正与这混血律师交恶,两人同时出现在舞会上,冲突自然不可避免。紧握的手因为打破的酒瓶流下了鲜红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毯上,气氛一时之间安静得有些诡异。宫廷之中流言蜚语流传最是迅速,恐怕不一会这奇异的画面就会传遍整个伦敦上流社会。
“公爵阁下。”内侍官毕竟经历了宫廷中的无数风雨,笑容依然是彬彬有礼,看着已经染湿了半边的华美衣裳,体贴地问道:“需不需要为您重新找来一套替换的礼服?”
毫不在意擦拭手上的血,安德烈越过众人向外走去,唇线冰封。
喘着气的男子已经恢复了冷静,整理完自己被扯乱的衣服,无惧地迎上内侍官投过去的目光。面容冷静,没有因为方才的狼狈而有半分羞愧,眼眸似窗台外的月光,不轻易靠近的清冷。
阅人无数的内侍官自然看出得此人不简单,不过与在上议院拥有一定权势的贵族起冲突并不是明智之举,那些不愿屈服于权势下的人们,下场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展露出私人的情绪,他只是再次传达女王的命令:“坎贝尔律师,陛下有请。”
走廊被两边的壁灯照得通亮,墙壁上是雕琢精美的画卷,从场景可以判断描绘的正是玫瑰战争时的场景,栩栩如生的恢弘场面让人仿佛穿越了时光,重新回到了烦乱的战争时代。这座皇家的城堡里,处处是几乎刺伤眼睛的奢华,金碧辉煌,每一处摆设都像经过了精确的计算,让人产生遥不可及的距离感。如同女王陛下的召见,完全不真切。
穿梭在富丽堂皇的漫长长廊,脚步落在厚实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又经过了一道道门,这才到达了会面地点。守卫的大门上是宝石镶嵌的皇家徽章,恢弘大气,精美绝伦,让人立刻生出敬畏之心。带领着夏尔特的内侍官请他稍后片刻,便亲自进去通报,片刻之后,这扇门才向着夏尔特敞开。
大门敞开的那一刻,情绪是说不清的复杂。除了紧张,更多的是疑惑,他实在想不到女王召见他的原因。认真整理了衣着,夏尔特才挺直脊背走进去,相比于外面更为奢华的装饰,好像每一个地方都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让人有一瞬间的眩晕。纯正金色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位贵妇人,仪态端庄、高雅威严,夏尔特立刻就认出她正是这个国家的象征,尊贵无比的女王陛下。
“女王陛下。”立刻致礼,夏尔特离得很远便向女王俯下|身。
“请坐,坎贝尔律师。”点了点头,夏尔特选择距离女王远近适中的位置,尽量坦然地迎接女王审视的目光,脸上始终带着礼貌性的微笑。
“知道我想见你的原因吗?”虽然微笑着,语气也很柔和,但不怒自威的风范已经显露无疑。这是主宰这个日不落帝国数十载的伟大女性。对上女王探究性的目光,夏尔特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让伦敦陷入恐慌的连环凶杀案到如今还是没能找到凶手,我想坎贝尔律师应该对这件案子有了不少了解。”女王用一种瞧不出任何情绪的表情看着他:“听闻律师先生曾经为犯罪嫌疑人罗杰尔辩护,后来也被牵扯入狱。”
猜不透女王真实的意图,夏尔特只是照实回答:“是的,我以私人的身份参与了调查,但并未有所收获。”
“案子悬而未决,凶手随时可能再作案,我与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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