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马路相隔,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七辰没有办法判断出哪个是她的心。但他知道,她在表达的,是一个妹妹,对她兄长的思念之情。
然而,苏七辰看不明白,这样的纪长荀,到底是为了什么站在这个街头。
“不过来吗?”苏七辰疑惑地问道。
“不了,怕你问我一些问题,你知道的。”纪长荀用食指勾着自己的长发,莞尔一笑。
对于纪长荀来说,真正可怕的不是苏七辰的读心能力,毕竟那是她对她哥哥纪长津一种缅怀的方式。
但是,她绝对不能容忍在这个时候出现任何的意外,那些能力一旦施展开来,有些不能说的秘密也都会随之曝光。这是纪长荀不愿意看到的。
尽管纪长荀也在怀疑,她用这样的方式来回避现实是否会起到作用,可她没有办法,她念着的那个人,始终不可能再出现了。
苏七辰远远地看着马路对面的女孩,轻叹了口气,淡淡道:“林池背后,还有人,对吧?”
听到他的话后,纪长荀往边上一边走着,一边笑道:“对啊,还有人,所以,才不能让你接触我。”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正生活在一个谎言之中,你现在收到的消息有一大半都是错误的。”苏七辰看着她越走越远,并没有去追赶她。
“谎言?你认为我之前对你说的是谎言吗?”纪长荀的脚步一顿,自嘲地笑笑。
从她来到这个人世间,她就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不公平的。
那么多人都在说,生命诚可贵,她偏偏觉得,她的命最是廉价。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在纪长津出车祸的那一刻,拥有不死之身的人是他,而非自己。在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她而去了,到了了,她的世界里还剩下些什么呢?
她并非是没有感情的人,她也想念曾经在院子里,大家一起玩闹的场景。不过,每当她想起那些日子的时候,附带着,连同纪长津的那张脸都会浮现在她的面前。
如红酒一般颜色的液体,就那么泼洒在那人的身上,从头到脚。而她,却用着上帝视角,站在边上俯视着他冰冷的身体。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了,他的身体已经没有温度了,他完完全全抛下她了。
这些念头一个紧接着一个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她看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非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而剥夺走她的一切?
所有的情绪只能掩藏在心底,就因为,她还活着。
说起来是可笑啊,但她能找谁去说呢?又有谁会相信她呢?
“你说过的那些,我问过央年他们,得到的答案和你告诉我的完全不同。”苏七辰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在眼帘,才慢慢往回走。
“不同?”死咬着嘴唇,纪长荀忽地笑了起来,“苏先生,你知道吗?初央年是个骗子,是世上最大的骗子,你要小心了。”
“抱歉,我想,我们还是就事论事的好,不能因为你恨他,就这样……”
“你知道他对任何异能都可以免疫吧?”纪长荀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似乎是一点都不想听到有关于初央年的消息。或者说,她不想听到任何人为那个男人辩解。
沉吟片刻,苏七辰平淡地开口:“我知道。”
“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呢?事情的真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整件事情都是他在背后操纵的,而他把积极的一面告诉给了其他人。你从其他人那里读来的消息,全都是初央年一个人捏造的。”
纪长荀的眼睛里闪烁过些许精光,她在很久之前就在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苏七辰知道了初央年的真面目,还一如既往地选择待在他的身边替他当牛做马。
要不是后来“他”提醒她,有这么一种可能性,恐怕她也要被蒙在鼓里了。异能者杀害同族人,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如果可以,纪长荀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毕竟,哥哥是那么忠诚地想要成为初央年的直系下属。
要说真正的目的,纪长荀同样是想不通的,是为了独占能力吗?可初央年要怎么掌控继承读心能力的人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初央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控制继承能力的人,那么,他又是哪里来的信心这种手术在成功以后,做手术的人一定会继承能力呢?
当然,这些问题,都是纪长荀至今没想明白的。不过,她不急着相通它们,甚至她觉得,就算相通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哥哥已经死了,已经为了初央年那可笑的计划而失去了身家性命,这还不够吗?那么忠心耿耿,在死前还一个劲地跟她说“没事,等我回来”的那么一个人,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
她不服。
纪长荀这种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心情,说实在话好了,苏七辰根本不能理解,什么家族荣誉,什么百年试练,在他眼中全部都是零。
微微皱起眉头,抬眼看了一下万里无云的天空,苏七辰低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央年搞的鬼呢?”
对方沉默了很久,就在苏七辰怀疑她是不是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纪长荀轻轻地笑了一声,类似于嘲讽的声音。
“也是,你怎么可能相信我的话。”
女孩哧哧地笑着,对苏七辰来说,这个声音实在是有些刺耳了。
犹豫片刻,他淡淡地回应道:“不是不相信你的话,你有你要守护的东西,我也有我自己的判断能力。如果说你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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