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拿伞,然后来接你。”
晏溪想想拒绝了:“算了算了,跑来跑去累不累啊,我们还是一起回去。”
“可是这么大的雨……”
晏溪手一挥:“冲回去呗,区区一场雨而已,算不了什么。”
路灯的光线照亮了周围一圈飞速下坠的雨点,路上很空旷,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零星几个被困在公交车站、街边屋檐下的人焦急地看着外面,要么叫人送伞,要么一咬牙冲进雨中。
晏溪被封玦拉着在雨里奔跑,地上已经有了一层的积水,他踮着脚在路上一跳一跳的,躲开地上的水洼。
他们才离开店转过一条街,两个人的衣服就已经湿了一半,从肩膀开始的衣料因为沾了水而变成更深的颜色,贴在皮肤上,头发也黏在脸上,好不狼狈。
晏溪皱着一张脸,对于黏糊糊的触感极其厌恶。他一边拨开眼前的长发,一边努力跟上封玦的步伐,只是一心二用总是容易出错的,更何况晏溪还要选着没有积水的地方落脚。没走多远,晏溪就踩进了一个小水坑,溅了一腿的水,精心保护的鞋也进了水。
老街区总有各种各样的小道,能把路程缩短不少,但是路况就很捉急了。
眼见回去的路还有很远,前路已久坎坷,晏溪干脆放弃了,拽了一下封玦,然后他停下来弯腰把裤子挽到最高。
“反正……”肯定要湿透的,慢点走回去算了。
一句话才刚刚开了个头,晏溪突然发现从上方不断落在身上的凉意消失了。
他愣愣抬头,封玦站在他面前,脸上依旧是淡淡的,但是以他为中心,四周的雨水全部消失不见。落下来的雨滴在即将撞上这片空间时,便像被什么东西拂开一样,转了个方向落下。
那是风。
“风然?”
晏溪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风然居然在外面动用妖力了,而且还不是必要的场合。
“我们快走吧,回去换个衣服。”
对于晏溪诧异的部分,封玦避而不谈,晏溪的裤子已经整理好了,封玦伸手把愣在原地的晏溪拉起来,牵着他往回走。
漆黑的小路上除了封玦和晏溪两个之外,一个人都没有,昏黄的路灯年久失修,不时闪烁一下,看着就是即将要报废的样子。晏溪飘飘然然顺着封玦手上传来的力道,一步步往前走,脚下又踩到几个水坑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里光线不好,但是晏溪敢以他的视力保证,封玦绝对是有点不好意思。
那张冷淡的侧脸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但是晏溪却能看见他微微抿紧的唇角,他不自然的眼神,还有最为清晰的,封玦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的双手。
他在紧张。
晏溪敢肯定这一点。
从旁边溅起的水花断断续续却没有停过,封玦无奈停下转过头来:“阿晏,想什么呢?走路专心一点”
正是在一盏路灯之下,从晏溪的角度看过去,逆着光看不太真切对方的脸,利落的轮廓却异常清晰起来。
黄色的灯光在封玦的背后柔柔晕开,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不停的雨声响起,雨水激开的水雾轻飘飘地在半空中浮动,构成了几乎称得上煽情的氛围。
封玦说的话只在晏溪的耳边打了个转,又不知道散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没有进入晏溪用于思考的器官里。话语没有传达到它主人的意思,但是却将情绪带到了。冷冽的声线中透着的无奈,让晏溪心中一动。
别人因为情感而为自己作出的妥协与让步总是让人快活的。
晏溪得意地想到,这是因为我。
晏溪的目光落在因为说话而开合着的下颔上,光与暗交界处优美的线条跳动着,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强行被扭曲成一条直线的唇突然无比清晰而惹眼,晏溪的心里突然有了一股冲动,然后,他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了。
柔软的触感落下了封玦的唇上,那是一个吻,一个令封玦猝不及防的吻。他的双眼因为惊讶而睁大,双手下意识搭在了靠近的身躯的腰上。
晏溪微微踮起脚尖,闭上双眼,给了封玦一个吻。轻如蝶翼的吻一触即分,晏溪很快就睁开眼,想退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腰上的双手看似只是轻轻搭着,实际上却限制了他的行动。
晏溪眯着眼睛,舌尖在唇上划过,低低笑出声来。
封玦终于从那个吻所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触电一般放开手,迈着急促的步伐匆匆赶向家里。
“诶,等等我嘛,我都跟不上了。”
晏溪落后两步,也急匆匆追着封玦,用软软的语调撒着娇。只是不同于刚和封玦认识时做出的伪装,晏溪可怜兮兮地说着,语气却充满了调笑。
封玦没有给晏溪回应,但是他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晏溪两步追上封玦,凑到他的身边,手一伸抓住封玦的手,钻进封玦的指缝中,十指相扣。
“你走这么快都不提醒我一下,你看,又淋湿了。”
晏溪指着自己的衣服似真似假抱怨着,粘在一起的发丝失去了以往的灵动,却在晏溪靠近的动作下顺势扫过了他□□的皮肤,留下酥麻的痒意和凉凉的水痕。
两人手牵着手,封玦一语不发在前面快步走,晏溪跟在后面掩嘴窃笑。
到了家里,封玦立刻把晏溪赶去洗澡,自己则在外面坐着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晏溪出来的时候,封玦还坐着,皱着眉头发着呆,却也是赏心悦目。
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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