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澜。
心禾眸光微眯,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之色。
小柴火的面色也沉了下来,袖中的手都已经紧握成拳。
段澜却是风轻云淡的笑着从马车上下来,摇着扇子往这边走来:“倒是挺巧,能在这儿碰面。”
小柴火声音冷冷的道:“是不是巧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段澜挑了挑眉,看着他道:“倒是挺敏锐,不亏是季心禾调教出来的人。”
小柴火对段澜可没什么好脸色,此时都想直接动手清算一下上次在码头上的旧账,却被季心禾按住了肩膀:“先去考试吧,秋闱要紧。”
“可·····”小柴火面色沉沉,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段澜。
心禾却道:“没事,进去吧。”
小柴火到底也不会忤逆心禾的意思,只能点点头,转身进去了,临走前还不忘警告的看一眼段澜。
他心里其实也不怎么担心,一来季心禾本来就不是那好欺负的软柿子,段澜真的有什么歪心思他也没这本事对付的了她,二来这可是在禹州,不是在京城,段澜还真的没这本事在这儿肆意妄为。
小柴火和小北进了考院。
心禾这才冷冷的看着段澜:“你来干什么?”
段澜却答非所问,看着小柴火进去的身影,幽幽的道:“这小子不错啊,看来你调教的很好,从哪儿来的?”
心禾淡声道:“公主府里带出来的,他本来就聪明,不用我多调教。”
段澜唇角扯出一抹轻嘲的笑来:“公主府?哦,我想起来了,六年前公主府办宴席,你去过一次,听说带走了公主府上的一个小奴才,原来就是他。”
心禾被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给刺激的不耐烦了,直接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不知该说你到底是个冷血至极的女人,还是和存着善心的人,若是说你善良,为何当年独独对我如此狠心?若说你冷血至极,为何却连公主府的一个小小奴才都能救一下,我在你的心里,果然是连个小奴才都不如。”段澜惨笑一声,这眸中的嘲讽,不知是在嘲笑季心禾,还是在嘲笑他自己。
心禾闻言情绪却是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淡声道:“随你怎么想吧,若是你把我想的冷血至极心里舒服一点,就这么看也没所谓。”
说罢,转身便走。
段澜却突然道:“黎君颜去找过你了?”
心禾回过头来,挑了挑眉:“这么快就去找你告状了?对,她来找我了,我扇了她一巴掌,教训了一顿,来找我报仇?”
“我来找你做什么你心里清楚,黎君颜这种人你以为我会放在眼里吗?”
“我不管你把谁放在眼里,我希望你现在最好搞清楚一点,这个人绝对不会跟我有关系,段澜,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知道我做错了一些事,但是我这个人向来自私,有些事情真的顾及不到,也懒得顾及,如今你我站在对立面,我们也没有什么资格怪罪任何人,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还是别总活在过去了,今日的你已经不是过去的你,想再多有什么用?”
心禾冷冷的说着,一字一句砸在他的耳里,似乎都要将他给击垮。
段澜嘲讽的笑着:“对啊,你向来自私,自然不会考虑我。”
可他宁愿她是自私,宁愿她是真的自私。
可偏偏,这句话他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她不自私,只是真的只把他一个人丢下了而已。
季心禾道:“你这些日子在禹州游山玩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我且告诉你,不管你心里盘算的什么,你最好想清楚后果,若是真的有哪一彻底惹到了我,我不会念旧情的。”
段澜冷冷的掀了掀唇:“是么?等到了那一日,我兴许会念旧情的。”
“我不会给你赢的机会的,所以我不需要你的旧情。”心禾果决的看着他,定定的道。
段澜袖中的手骤然紧握,站在那里身影都僵硬了几分。
心禾却已经不再多说,直接转身便上了马车。
书兰和小玉对视一眼,也连忙跟着上了马车,车夫一扬马鞭,马车便已经绝尘而去。
段澜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唇角牵扯一抹阴冷的笑,低低的道:“是吗?谁胜谁败,现在谁又能知道呢?当初穆侯楚强横的将你抢走的时候,你不也没有怪他?现在若是我赢了,最后你还不是一样该站在我的身边?”
段澜喃喃的说着,面试行的神色又冷了几分,一双清冷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嗜血的味道。
他走到今日,都是被他们逼的,被她的决绝逼的,被穆侯楚的强权逼的,他放弃自己心中的梦,拿起刀,进入这个沾满了鲜血和丑恶的权谋朝局之中,他娶黎君颜,他在皇帝跟前小心翼翼,在纷杂的朝局之中处心积虑,他付出了这么多,熬了六年,才终于换来了一次站在她面前的机会,站在穆侯楚的面前的机会。
六年前穆侯楚用强权教会了他一课,权势这种东西虽然丑陋,藏着无数的肮脏,但是却可以得到一切,包括她。
六年前她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最终却成了穆侯楚的王妃。
六年后的他倘若赢了穆侯楚,将这个男人置于死地,最终她也终归只能回到他的身边。
这一段他曾经输了一无所有的感情,在他看来只是他输在了权势的面前,如今他终于拥有了平等对抗穆侯楚的实力,他怎能放过机会?必然要要穆侯楚死无葬身之地!必然要将她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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