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张擎闻到一股香味,是羊肉面的香味。他一下睁开眼睛,看秦书成正弯腰看着他,眼里都是笑意。不好意思地转头,发现床头放着一碗面条,肚子顿时咕噜噜叫起来。
用完饭,张擎闷在床头不声不响,陷入沉思。秦书成去安排海匪之事,快中午了才回来。
张擎拉他坐下说道:“大哥,我给你的那几张纸呢?再给我看看。”秦书成从怀里掏出来给他,笑道:“我还没来得及给路帅看呢,你又看这做什么?”张擎拿过来,三把两把撕掉了。秦书成脸上变色,不知张擎要干什么,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撕掉?辛苦写出来的呢!”
张擎急急地说:“大哥,我那些都是瞎想的,我又没了解实际情况,要真打的话也得从长计议,不要受了我的误导。
大和相隔着茫茫大海,劳军远征,又不比在自己国土上,消耗日久,岂不是把自家子弟送入绝境?我先前只想着痛快打一仗,却忘了战争最是残酷,不知道有多少士兵永不能回家了。那些所谓国策也是瞎弄的,不可取。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前世也有个这样的国家,情况类似,终千年以上都没人能征服这个国家,一是那里国小民穷,争来也没有意义。二来劳军远征,消耗太大。三是抵抗激烈,就算打败他要想治理也是难题。所以咱们要征伐大和,不知道有没有胜算?要是没有胜算,那不是让自己百姓去送死么?”
秦书成看他急切不已,几乎要语无伦次了,笑了。捧住张擎的脸,看着他眼睛道:“打是一定要打的,你不用担心,朝廷自会从长计议。是不是昨天吓坏了,不想打仗?可是有些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别怕,以后杀人的事有我呢,你在后方就可以了,大哥能保护你的。”
张擎立刻涨红了脸:“我不害怕,只是眼睁睁看一个人死在面前,有些难受!想想咱们那些士兵,谁家没有父母妻儿?要是大军到那么远的地方打仗,会死很多人的,我,我有点受不了。”
秦书成笑了,亲亲他嘴唇道:“我的阿擎最善良是吧,我喜欢。至于你想出来的那些方法,我们会择情来看的。不用担心,嗯?”
张擎继续闷坐着,显然还是没缓和过心情。秦书成已打发随从把海寇全部运回去,自己倒有一天的闲暇,所以专心地哄张擎。张擎见有秦书成这个靠山,不怕自己做错事,也就舒开眉头,笑语相对起来。
秦将军又在内室抱着心爱之人混了一天,如鱼得水。门窗都未关,顾田每每送饭食茶水点心过来,交(和谐)欢之中张擎气喘吁吁,一边小声抱怨一边婉转娇吟,让顾田有点腿软。张擎自己陷在情(和谐)欲之中却不自知,要是知道,一定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顾田等了一会,听着屋内消停无声了才敲门。
秦书成习武之人自然知道顾田来了,对此却并不太在意,顾田从小跟着自己,什么不知道啊?因此并不避他,只是怕张擎知道别人听见害羞罢了。
见顾田来,张擎刚刚发泄完了,身体软软的趴在自己身上动不了,昏睡着,自己也懒得下去,就直接让他送进来了。室内充满着男子精麝味道,张擎满头秀发铺散开来,半昏半睡趴在秦书成身上,两个都赤(和谐)裸(和谐)裸的盖着一个薄薄单子,显见是刚盖上的。顾田放下东西回头就走。秦书成叫他:“给小少爷再煮些安神汤来,我看他精神还是有点不好。”顾田应了快步离去。
秦将军足足在家呆了一天,吃的饱饱的。第二天清晨才轻轻脱开怀抱,把张擎放平躺好接着睡,自己悄悄收拾出门去了。
秦书成回军营,与路大将军和洪军师先画了张擎给他画过的战船图样。两人都是惊喜万分,一致要求张擎来军中,大家商议一番,看看还有什么好主意。秦书成本不想张擎露面参与军情,怕他反感害怕。到此时,军情重要,不得不回家带了他来。
张擎从未到军中来过,见累累营门,都是灰砖砌成的大院房屋,不时有成队士兵持兵器进出,军容整肃,张擎暗暗羡慕人家才是真男子汉。自己躲在家里算什么?其实他忘了自己身边就有一个男人中的男人。
秦书成解释此处长期驻军,又有风暴,砖砌院落房屋反而省事。张擎点头,两人一马到了路帅府上。见是一座大院,白墙黑瓦,门楼威凛,门前两只巨大石狮子,门上一块黑匾,金字威严,上书:镇海大将军府。
进到里面,院落广阔,比秦书成在临海的小院大了几倍。东边是演武场和一座帅台高高搭起,刀枪林立插在兵器架上。正北几间大屋,并不轩丽,毫无装饰。
两人牵马进门,路昱风当先大步迎出。大笑道:“阿擎,久未相见,怎么瘦了啊?文绿欺负你了是不是,告诉我,我给你罚他!”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
48、参政 …
路昱风治军严谨,为人其实十分和善,尤其在张擎面前,经常开他的玩笑却也并不过分。张擎受他照顾多矣,感激在心。见他又开玩笑,拱手弯身施了个常礼。按说张擎不过是个平民,本来见官就要跪的,只因是秦书成爱侣,轻易谁也不敢让他跪,当然皇帝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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