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向浩安抚地摸摸他的耳朵,拧开了矿泉水的瓶盖给他,向涵抿了一口就不喝了,恹恹地说想回家。
向浩正觉得奇怪,几个小学生打闹着从路口冲了过来,向涵立刻受惊了一般躲到向浩身后。原来是赶上了附近的小学放学。
向浩向小花园扫了一眼,果然隐约看到小孩的影子。
向涵吃过熊孩子的苦头,从前住的地方有一群小孩,小的五六岁,大的十二三,见到向涵就要喊他傻子,还要拿小石子丢他。向涵软绵绵的,受了委屈只知道哭,有次向浩赶跑了熊孩子带他回家,捏着他的脸恨铁不成钢:“不是说傻子都咬人吗,你这个小傻子怎么不会呢!”向涵只听懂“傻子”两个字,一晚上没搭理他。
向涵怕小孩,秋千也不玩了,跟着向浩踏着晚霞回了家,有些闷闷不乐。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间,向浩收拾了他摊在床上的纸笔在他身边躺下,向涵照例贴了过来,向浩在他背上拍了拍,说:“明天还带你去玩秋千。”
向涵闷闷地说:“不想玩……”
“怕什么呀,”向浩啧了一声,“你这么高一条怕几个小矮子,丢不丢人啊……再说了,有哥在呢。”
向涵不说话了,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手指抠着他手臂上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的小人,过一会儿动作也渐渐慢了,向浩以为他睡着了,他又小声说:“我只想和哥哥玩……”
蝉叫的声音好像更大了些,像鼓点一般拍在胸口,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向浩把他的小可怜搂紧了,在他头顶的发旋啄了一下,轻声道:“好。”
向涵感受到了,毛茸茸的脑袋抬起来,嘟起嘴在他嘴唇上蹭了一下。
向涵的唇瓣很软,带着牙膏的绿茶味道,像一道诱人的甜点。他抱向浩也抱得紧紧的,和他鼻梁抵着鼻梁,嘴唇贴着嘴唇,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忽闪着,食髓知味地吻他。
向浩连放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从车行辞职以后向浩在拆迁公司找了份活儿,昌州是座老城,这几年老城新建到处都要拆迁,向浩他们要做的就是把拆迁留下的能再利用的废砖选出来处理平整码起来,这工作辛苦,好在平均下来不比在车行少,就是不是天天都有活儿干,不过向涵最近愈发黏人,他正好有更多的时间陪他。
他年轻时不在乎钱,后来和朋友一起做木材的生意,一方面是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对向涵不正常的欲`望,一方面也是心里憋着股气想要证明自己。那时候他们没钱没人脉,有的只是年轻敢拼一腔热血,他长这么大没有为什么事情这么拼过,每天陀螺一样地打转,半年时间北方的深山老林去过好几次,有一次还遇到山洪,差点回不来,好在生意还是有了起色,但是谁也没想到,钱还没有赚到手他就出了事,付出的努力最终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向涵离不了人,他们也没钱再去折腾,他这双手,前二十年用来弹吉他画画,后来举酒杯选木材签合同,再后来伤了人沾了血就彻底落进了泥土里,只能与油污灰尘打起交道,可能再也拾不起来。
第二天收工向浩在工地寻了块了块木板,锯成板凳大小,过后几天闲下来就拿着砂纸来来回回打磨,把木刺一点一点磨平,用腻子打了底。
晚上回家给向涵洗澡时又想起什么,问他喜欢什么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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