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程左看、右看,最终蹙起眉头:“祁萧,这里头没东西。”
“?”
祁萧几乎和他是同时间看着的,箱里除了一些细小的碎石和沙尘外,竟是空空如也。
一种现宝又没现成的感觉,祁萧当场变了脸色。
“这没可能,我去叫管家过来。”
他将箱子重新阖上,便飞快地走出书房,不过一会儿,那名看似干练的中年管家就跟在他身后赶了进来。
“是季少爷拿走的,早在半个月前,因为您总嚷着要拿去给钟导见识见识,那日季少爷过来,说等会儿和钟导有约,能代您送过去,就将那本书拿走了。”
大抵是被祁萧训了顿,瞥了眼箱子,管家便无辜道:“这事我有先报备的,就在您从酒会回来的那个晚上,您说随意就好,我以为您知道……”
祁萧本要再发难,毕竟擅自拿动他书房的物品是很严重的事,没预料对方会这么说,听来又好像真有这么回事,神情一凝便沉默下来。
时程也算会看人的,从他那尴尬的表情就知道,这肯定是他的疏忽。
眼见他和管家在那儿僵持的对视,时程觉得有些好笑,但这又是个严肃的场合,他不敢笑只得憋着。
时程伸长颈子就在一旁看,频频摆出急欲知道的模样,祁萧只得把盒子放了。
他一阵装模做样的思索后,朝管家便又问了句:“所以钟导拿到这剧本,可有说什么?”
这么问,本该是想岔开自己疏忽的事儿,豈料......
“就是昨晚向您禀报的,钟导似乎很喜欢这题材,所以想将其改写,拍成一部电视剧,男主希望由季少爷来演,细节似乎与季少爷的公司谈得差不多的。”
“他还说您是功臣,希望能早日一块儿吃顿饭,顺便谈谈捡到剧本的事……”
管家依旧诚恳的说道,言下之意就是:这个我也说过了。
漏掉一个还能说是意外,但兩个肯定就是人为了。
这会儿祁萧整张脸更难看,也不知是想掩饰,还是真怎么着,他朝著时程的方向摆了摆手,说声:“算了,帮我查查人在哪里,我要去把东西拿回来。”
接着转身就要走。
只是他人才刚走到门口,管家便又立刻追了上去。
“您要找季少爷么?方才我有和您说的,他助理联络了我,说季少爷现在在医院探望您的母亲,因为您总忙着工作,老夫人自己待着也是无聊……”
居然又是个听漏的!
祁萧:“……”
管家:“……”
这次时程终于再忍不住,“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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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散漫的时候,简直像灵魂出窍似的。”
走在医院的长廊上,时程对祁萧打趣道。他指的是祁萧今早那惨烈的遭遇,但是这话并非揶揄,相反的,他觉的眼前这男人变的生动一些,好像多少看到点人性的一面。
这段插曲成功令他紧绷的心里放松许多,心情也好了点。
然而时程的心情好,却不代表大伙儿心情都好。
兴许是恼羞成怒,打出门之后祁萧就一直扳着一张脸,时程问的话他也没应。
时程担心是自己笑的太过,到时惹他不高兴,被扔在路边就遭了,只得凑上前去安慰几句。
最后还是他给祁萧道了歉,大概是面子上满意了,祁萧辩解了句:“只有最近而已,过去我是很认真的。”,这才又开始理会他。
他俩在找到祁母的病房后走了进去,里头先有个会客的小间。会客室里等着个穿着正规西装的年轻男人,手上提着不少东西,他见祁萧来了,连忙点头问声:“祁先生。”
待双方擦身而过,祁萧才用气音向时程说道:“那人叫叶勤,是季于然的助理。”
管家口中将剧本带走的那个“季少爷”,指的就是季于然,祁萧大老远来医院就是要见他。要不祁母生的是慢性病,平时都由专人照护,设备上也都很安好,除了周末,祁萧并不会时常过来。
季于然是当红的名演员,同时也是祁萧的婚约者,不过虽说是婚约者,却尚未法定,目前仅停留于祁萧他母亲的一厢情愿。
季于然的母亲死得早,父亲又在战场上代祁萧的父亲死去,因此祁家收养了季于然,并将他视如己出。到了这个时代,两个男人结婚已经不成问题,因此也许是出于愧疚,祁萧的母亲一直希望他俩结婚,好让祁萧能照顾季于然的下半辈子。
时程不知祁萧是怎么看待这事,他说话时总会保留几分,实在不易猜测。
但据祁萧所言,季于然是打死不接受这婚事,他毅然放弃军校走上演艺之路,为的就是要躲避祁萧,如今他在娱乐圈火了,更觉得和祁萧气味不相投,要结婚分明是不可能。
不过再怎么不和也是私底下的事,外界虽不清楚他们有婚约在,但因自幼一块长大这点,他俩仍旧被看的亲密。
时程这会儿才回想起来,季于然就是他得知祁萧的那个报道上被采访的明星,本想只是个新闻噱头,原来其中是有这层关系在。
祁萧推开门时,季于然正坐在床边与祁母有说有笑,祁母是名优雅的老妇人,然而大概是在病中,让她显得相当苍老。反观她身旁的季于然,五官亮眼、皮肤白皙,笑起来更显年轻俊逸,一看就是个做明星的料子。
他俩同时朝门口这儿看过来,祁萧先礼貌的向母亲问了声好,接着便走去抓季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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