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扬声叫了杏奴进来,对他道,“你们爷忘了一件顶重要的事,要站在这里想清楚,你看着他,我到东院去看看,一会儿就回的。”
杏奴一脸莫名,但还是点头应了。
等柏杨走了,他才低声问,“大爷忘了什么顶重要的事?”
薛蟠板着脸呵斥杏奴,“瞎问什么?这也是你能问的?在那里站好了。”
“怎么我也要站?”
“废话!”薛蟠怒道,“你家大爷我在这里站着,难不成你还想过去坐着不成?”
杏奴连忙认错。其实要说如果从前薛蟠跟柏杨的关系还没有什么实质进展的时候,薛蟠掩饰得倒也不错,就是杏奴一直跟在身边,也不怎么知道这件事。但后来他跟柏杨之间说开了,甚至……之后,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身体上总会有些变化,而这些变化,又都是瞒不过杏奴这样的精忠仆人的。
薛蟠心里有人了,杏奴很清楚。而薛蟠身边来往亲密的人,满打满算也就那么些儿个,要猜到柏杨身上,实在太容易了。因为薛蟠对柏杨的不同,有时就连薛姨妈和宝钗都比不上。
杏奴从小跟在薛蟠身边长大,以前还交往过一些金陵城里吃喝玩乐的世家子弟们,对这些公子哥儿来说,南风一事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反而隐隐是一种风潮。主子们如此,跟着他们的小厮自然也差不多。所以杏奴对这种事情并不陌生。
甚至他知道,有好几位大爷身边的书童小厮,实际上也是他们的娈宠。在没有新人或者是不方便出来找人的时候,就是他们替主子解决生理问题的。
小厮门聚在一起,自然难免谈论这方面的话题,也有人揶揄过杏奴,说他肯定早被薛蟠得手。杏奴面上打着哈哈,心里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种事情,但凡是主子想要,他们是不能不给的。幸而薛蟠对这些不感兴趣——或者说也不是不感兴趣,而是那时他还没有开窍,只一心想要找个绝色美人。
如今知道自家大爷开了窍,又见他看上的是柏杨这样的人物,杏奴这份担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他自己虽然生得也还算周正,但站在柏杨跟前一比,那就是地里的泥。自家大爷从前眼光就高,如今倾心的既然是柏杨这样的人间姝色,旁人自然就都不在眼里了。
不过两人究竟进展到什么地步,杏奴就猜不到了。自家大爷肯定是贼心贼胆都有,若是旁人,恐怕早就得手,但是这位柏大爷嘛……反正在杏奴看来,自家大爷是被他手拿把攥,捏得死死的,要做点儿什么,难!
但杏奴同时又觉得,柏大爷待自家大爷,应该也是有些不同的。至于这种不同到什么程度,他看不出来。
不过无论如何,杏奴总是站在自家主子这一边的。所以不管他心里怎么嘀咕,都不妨碍他暗暗为自家主子制造机会。譬如今天这种情形,薛蟠和柏杨共处一室,他就十分自觉的退出来,找点儿别的事情做。但又不能离开院子,要在门口守着,否则万一有人来了,一时不察闯进去看见点儿什么可不好。
自觉为自家大爷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杏奴自然也十分好奇他究竟有没有进展。这会儿见薛蟠站在那里,也不像是在想事情,看上去心情也不差,略一想便问,“我看大爷不是要想事情,是被柏大爷罚站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柏杨瞪眼,“我说想事情就是想事情。”
“大爷就别瞒着我了,您的事情,有哪一件儿是我不知道的?实话说,大爷的心事我早猜着几分了。大爷若肯说出来,我才好替大爷分担什么?”
薛蟠被他气笑了,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狗东西,这种事情是你能问的?我也没有什么是要你分担的。这样的话再让我听见,或是传出去一星半点,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杏奴连忙捂住嘴,“小的知道了,保证闭紧嘴巴,谁也别想问出一个字来!”
“这还差不多。”薛蟠说着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你去瞧瞧,柏大爷怎么还没回来?”
“大爷,从这里去东院,就光是来回路上,也要走上一刻钟的功夫。何况到了那里,总要给太太问安,说几句话,又安排些事体,哪有那么快?”杏奴道,“大爷是不是站得乏了?不如您到那边儿坐着,小的给您捶捶腿,等柏大爷要回来时再继续站。”
薛蟠怒了,“你究竟向着谁?”
“小的自然是向着大爷的。”杏奴不解的道。
薛蟠骂道,“蠢货!爷已经把你给了杨哥儿,往后他就是你的主子,你该向着他才是!他让你看着我,你就得好好看着!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杏奴心道自家大爷果然被柏大爷吃得死死的,就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成事?真是让人着急!
他却不明白薛蟠的心思,现在好好表现,待会儿柏杨一高兴,自然能说服他让自己留下来过夜,或者就是不过夜,至少也要做点儿什么再走。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薛蟠的决心是十分坚定的!
可惜柏杨虽然高度赞扬了他这种精神,却半分留人的意思都没有,最后薛蟠还是只能失落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杏奴留在了柏杨这里。薛蟠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照顾好柏杨,语气沉重得就像是要出远门很长时间见不着似的,弄得杏奴也有些战战兢兢。柏杨见状好笑,“你们大爷胡言乱语呢,你且别去理他。我在京里时恐怕要多劳烦你,不过你仍旧还是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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