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钧点头:“我送你上车就回来。”
他们都没有对季予言说起认识周、易二人的事。
黎钧找了一条季予言的裤子让江御换上,他却坚持不能换,任何与这里有关的东西,最好都不要出现在鹰派的人面前。
黎钧被他说服,只好由着他穿着破了的牛仔裤。
下楼的时候,江御再三表示感谢,他现在对他们真的无以为报,只能说些廉价的谢谢,以求得暂时的心安。
黎钧被他说得无奈了:“大哥我才谢谢你了,不要老是说这种话了好不好。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这次我帮你,下次你帮我,就算是我一直帮你,那又怎么样呢?不要这么见外啦!”
“你可能很难想象,我以前从来没有朋友。”江御自卑的低着头,不敢看黎钧可能会有的鄙视的表情。
“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不就有了我和予言两个朋友吗?以后只要你愿意,还会有更多朋友的。过去的都不要再想了,在那样的环境里,你得坚定自己。”黎钧最后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他热切的眼神看着江御,让他觉得很受期待,很受鼓舞,不由自主的笑着点头。
对,只要自己愿意!
上了车,江御找出皮夹子里的纸条,幸好把钱塞给那个倒霉鬼的时候,没有把纸条弄丢,跟司机报了地址,他看着不多的钱只想抽自己嘴巴,他应该把钱留给黎钧他们才对啊!
堂口驻地距离黎钧的家并不是很远,不到半个小时,出租车就到了,江御付了钱,一瘸一拐的按门牌找过去,居然是家正正经经的五金商店。
他进了门,却不知道该找谁,茫然无措的站着。
店员来问他:“先生,您需要什么?”
江御问他:“你知道五叔吗?”
“五……叔……?是一个牌子?”店员满头问号,看着这个奇奇怪怪的年轻人。
江御生怕自己看错了,只得掏出纸条再对照一遍:“这里,就是这个地址吧?”
“没错,你找谁?”店员越来越搞不懂了。
江御确定没错就放心了,总会等到来找他的人的,又问他:“你们老板在吗?”
两人正在牛头不对马嘴的互相问着,楼上下来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见到江御便叫道:“你可终于来了,来来,到楼上说。”
江御见对方认识自己,终于放了心,跟着他上楼。
男人发觉他走路的方式不对,走过来查看:“你受伤了?”
“嗯,”江御点头,“能赶紧送我回去吗?”
男人扶着他上楼,边走边摇头:“我进不了那里,你先稍等,我得联系人找洪先生,让他过来接你。”
嚣张豪华的迈巴赫突然出现在普通的甚至可以说是破败的门市街道上,登时引起了喧哗与围观。
周久白心情阴郁的坐在后座,吩咐司机道:“动作快点!”
司机得令小跑着进了路边的五金商店,不多时从里面背出一个年轻的男子,深秋初冬的季节,他却穿着一条裤腿短了半截的牛仔裤。
周久白在车上就看到了江御的狼狈情形,等他上了车,倾身过去,一把握着他的下巴扭向自己,口气寒冰般问道:“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江御从来还没有见过周久白生气动怒的样子,心里瑟缩了一下。他从黎钧那个温暖的家出来,似乎身上的骨头也跟着松软了,乍一碰上冷硬的鹰派之主,突然间角色就转换不过来了。
周久白须臾没有听到答案,迁怒到司机身上:“还不快走,你要在这里开车展吗!”
司机满头冷汗,跟了这位老大这么多年,对他是有一定了解的,连忙解释:“周围都看热闹的人,根本就没路走……”
“谁在前面挡着,轧过去。”周久白森冷的声音像个嗜杀的修罗,一开腔便是要人陪葬。
司机可不敢真这么干,但从这话里就明白身后这个修罗此刻脾气绝不能惹,连声按着喇叭,原地让引擎发出轰鸣,饱含示威警告的意味。片刻终于从聚集的人群冲出一条路。
进入宽阔的公路,司机接连甩尾漂移,一路冲过去,竟是没遇到一个红灯。
周久白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他像头不耐烦的暴龙,随时都有喷火的打算。
江御识相的不用他催促,开口解释了这一天一夜所发生的事,着重描绘了追踪目标人物以及与他的打斗,为了逃命而导致现在受的伤。他完全略去了黎钧和季予言的帮助,当周久白问起晚上在那休息的,他便说是无名的小旅馆。
“发誓你没有骗我。”周久白捏着他的下巴,令他的脸微微仰起。
江御漠然道:“我发誓没有。”
周久白放开了他,江御揉了揉自己生疼的下巴,说:“其实你心里的判断比我的保证更有说服力。”
周久白哼都没哼一声,不置可否,反而问道:“谁给你包扎的?”
“在一个小诊所,我没钱去医院。”江御毫无畏惧,他在五金店等着的时候,已经料到周久白或者其他人一定会问他,他就在心里编好了这套词。他反复说服自己,这才是真实的,符合逻辑的,有人救助根本就是他夜晚做的美梦。令自己深信不疑了,面对别人的怀疑,才能够坦然的应对。
他骗过了周久白。
周久白不再问他,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受伤的腿微蜷着平放在座位上,这样要舒服一点,他吩咐司机赶快回去。
五叔打电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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