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去洗手间的功夫给成祥打了一个电话,说了飞机抵达的时间,想问问会不会有人来接。
成祥沉声应了一声,并未多说。
耗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成他……”耗子不知怎样说下去。
“我明白。”成祥的声音依旧低低的,听不出喜怒,“你先带他回来。我有话对他说。”
凭耗子对了解,他知道对方是怒到极点了。
果然,耗子想的一点都不错。
他们两个人回到c市,下了飞机有辆车来接。两人辗转坐车到了宾馆,耗子依去了成祥的房间。
推开门,成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能和你爸爸说那种话!”
耗子听见这话,心里一震。
也是扬着头,一副针锋相对的样子。
耗子轻轻地退了出去,伸手带上了门。
把背包放下,帽子也摘了下来。然后又扬着一颗高傲的头,直面成祥。
“我说错了么?”
成祥扬手就要一个耳光打过去,手却停在空中落不下去。
他没资格。
“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成祥坐到床上,拿出一根烟点燃,语气平和了很多,但却看得出是在强忍。
不知好歹轻蔑地一笑。
“在你们这些人眼里,不接受权利金钱带来的特权,就叫做不知好歹吗摇摇头,“我生活在穷人家十几年,那副穷酸已经刻在我骨子里了,想改也改不掉。”
有点激动。
成祥皱起眉头,“可你不能那么和干爹说话。他……”成祥欲言又止。
“哼”了一声。
“你们不要再干涉我的事了。我爱和谁在一块就和谁在一块,我爱和哪个公司合作就和哪个公司合作。我不需要你们的庇护,我是成年人!”
成祥握紧了拳头。他心中的气氛不能发泄。因为他过去过的有多苦。这也是路先生至今为止不面前摆出一个父亲的派头的原因。
“你体谅他一下吧。”成祥放软了语气,近似哄劝。
低头看着坐在那儿的成祥,“我怎么体谅禁不住抖了起来,“他的父爱给了你,没给我。”
成祥惊讶地抬头。
“我被人叫成野孩子的时候,他正抱着你叫儿子呢并没有歇斯底里,可是说出来的每个字却都撕心裂肺。
“你!”成祥的烟燃到手指关节,烫着了手。
他低头处理香烟的时拎着挎包转身走出了他的房间。
成祥看着那个怒气冲冲的背景,太阳穴突地一跳,随后他把一边桌上的烟灰缸扫到了地毯上。
“不肖子!”
成祥却只走了之后才敢说出这三个字。
和路先生的父子关系,就像冬河上的一层薄冰,现在这层并破了一个洞。只是不知道这是春天的开江,还是冬日里有人溺水。
成祥的愤怒不出一分钟就烟消云散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说的那些话,是有另一层含义的。
知道他是路先生的亲生子,但他却假装不知,因为他恨着路先生的狠心抛弃。
成祥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年路先生娶了路夫人之会改填了高考志愿,只身一人到b市念书至今。
成祥颓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干弟弟,有点不好教导。
向阳很快就接到了东展反馈过来的信息。
他看着手里拟了一半的日程安排,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他给宁友川做助理,七年来形影不离,从来不曾对宁友川的哪个情人这么在意。向阳觉得,助理和情人虽然是不同的两个角色,但是份量却是相同的。
甚至情人不能做的事,他可以做。情人能做的事……他也可以做。
向阳背对着窗子,阳光洒进来把他的头发照的发出金色的淡淡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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