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兄,怎么,要把我小妹送进监狱?”艾老大说这话时脸上一点神色都没露,无形中的压迫感特别瘆人。
宋引章连忙摆摆手,“哪里哪里,艾老板,误会。”
“那,让我小弟陪睡?”
“小弟?”宋引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得如同玉面狐狸,“啊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令弟叙叙旧而已。”
“误会就好,人我接走了。”
苏韵、冰溪配合地跟着艾老大走了出去。宋引章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对方是在黑道生意上横着走的狠角色,生意人可千万别得罪。
苏韵,我一定再玩上你!
吃了憋的宋引章恶狠狠地想。
回b市总共不到一星期,遇见死对头四次,苏韵直觉感到不妙,拉着冰溪要找先生算卦。这一算不要紧,号称“铁嘴”的先生左右打量苏韵,说他近期大犯桃花。
冰溪拉着苏韵问,“你不会跟那王八蛋和好的是吧?”
苏韵挑挑眉毛,他要是再敢找到我头上,那也是他造化,他还欠我一笔感情债没还呢——不过这话他没说。
冰溪来了兴致也嚷嚷着要算一卦,先生摆弄了一阵,看看冰溪伸了根手指头一指,“姑娘今年能碰见有缘人啊。”
冰溪一听放下心来,牵着苏韵往外走,硬说这先生算得不准,给谁算都是桃花。
等两个人都走没影了那先生才反应过来自己买卖丢了,急忙冲着远处喊了一声,“姑娘,我还算出你明年有血光之灾呢!”挑这个先说好了。
徐明泽在外地看完项目再回b市的时候,就听小哇兴高采烈地说苏韵交稿了。徐明泽不懂文学,只粗粗地看了一眼觉得写得还挺吸引人,就叫经理给联系出版去了。
到了晚上,徐明泽去艾家接他儿子的时候,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冰溪开始对着他发牢骚。
“这一看就是给苏韵的。”冰溪拿着两罐辣椒酱。
那是徐明泽在工地看掌勺的师傅总拿这个下饭,尝了口觉得挺好吃,就给苏韵带回来了。其他倒真没买什么,冰溪开始挑理了。
“那是给苏韵下饭的,他爱吃辣的。”
“哼,姐夫偏心。”冰溪小脸儿一撂,“都不给我买什么。”
苏韵乐了,“你就羡慕吧,你就嫉妒吧。有本事你也得我这病,全家人肯定也都围着你那张嘴转悠。”
“行了,吃饭。生病还值得炫耀吗!”艾老大终于发话了。徐明泽笑了两声,从下人手里接过乐仪,用嘴抿些碎饭,再往乐仪嘴里喂。
小乐乐嫌弃他,扭着头不肯好好吃。
“你拌点辣椒酱。”冰溪在一边奚落。
“贫上了是吧!”徐明泽筷子放下,孩子交还给下人,“你还得理不饶人了。”
艾老二本来吃得好好的,突然一口饭喷了出来。大家都琢磨着什么事儿把人笑成这样,就听艾老二上气不接下气地重复,“拌……拌点辣椒酱……”
“反射弧真长……”冰溪吹了声口哨。
小乐乐不明白事儿,只见叔叔阿姨们都笑,也跟着咯咯地笑。苏韵看着这一群和乐融融的家人,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温暖。
努力地吸进一口饭厅上空带着饭香的氧气,苏韵心想,有个家真好。
这两年顾忌着宋引章那群人,都不愿住在b市,真是傻透了。回想这几天的几次见面,苏韵悟出一个道理——我牛逼了,我怕谁啊!再欺负我,揍你丫的!
家里人惦记苏韵的病,因为他那病太邪乎了。
吃什么吐什么,学名叫厌食,属于心理疾病,轻则体重骤减,重则一命呜呼。
这比冰溪那心脏病还可怕,至少你能知道她什么时候稳定,怎么预防。苏韵这个毛病却连续一年反反复复,毫无征兆。
提起这个病,苏韵很无奈。因为他又想起了宋引章。
苏韵这病是怎么来的——憋屈得,窝囊得。
宋引章默许他妈和林家嘉明里暗里挤兑苏韵,穷酸、没教养、没见识,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尽了。最后还不够,林家嘉把事儿捅到学校去,本来苏韵是保研的,结果连毕业证都没混上就被学校劝退了。
从学校回到家里,宋引章连个屁都没放,就好像没这事儿似的。一句“我养你”说得真好听,最后的最后还不是十万块的支票往桌上一拍,两散了?
“想什么呢。”徐明泽拍拍愣神儿的苏韵,“你大哥让你明天去趟医院,给老爷子取药。没听见吧?”
“嗯。”苏韵伸了伸懒腰。
“再给毛毛带点感冒药!”徐明泽补充了一句。
“你那得找兽医,我谢谢你。”毛毛是只倍儿精神的哈士奇,苏捷生前喜欢动物,但是冰溪有心脏病家里不能养宠物,直到嫁给徐明泽才遂了心愿养了只狗。这也是为什么徐明泽总把乐仪放艾家的原因,孩子太小,怕狗毛进呼吸道。
“不妨,毛毛一直吃康泰克。”
多新鲜,一西伯利亚品种,愣怕冷,一到冬天就感冒。
宋引章看着秘书送进来的材料,心思却不在生意上。他找人调查了苏韵,居然是艾家的表少爷,被当做三少爷养着,恐怕以后是要接受家族事业的。
这算不算是平步青云了?
艾家在黑道上的势力与林家平分秋色,漂白之后垄断了整个b市的交通,赚来的都是没有风险的钱。林家是后起之秀,做的是娱乐生意,私下里是些不干净的黄赌毒交易,这一点就不如艾家。再加上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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