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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程冬至一直闷声开车,听着后座上贺武阳给他爸讲这一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贺维不时地回应一句,眼睛却盯着程冬至的后脑勺不放——他知道这个人在生气。其实挺爱看他发脾气的,不知对别人怎样,反正对自己是从来都不加掩饰,和他同样不加掩饰的yù_wàng一样。手指触到裤兜里的照片,女人,再婚,贺维知道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了。在最绝望最困窘的日子里,程冬至以他迥异于常人的单纯和赤诚照亮了自己的人生。所以尽管他是天底下最不靠谱的人,和他厮守终生更如同天方夜谭般不可能,但贺维还是控制不住地要去反复憧憬。
孩子在家的日子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分房睡。武阳早早地跑上三楼抓紧时间玩儿游戏,贺维在自己的房间里抻了大半个钟头,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程冬至。居然连一个晚上的时间都不忍心让他不开心,贺维叹口气,觉得自己挺傻的。房间里亮着灯,没人,这时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程冬至倒不是故意赌气,他接到了厉衍文的电话,说他正在一家叫做桉树的酒吧。
“钱包被偷了,帮忙来付个帐吧,不然会被人打。”
程冬至嗤笑。明明是个很洋派的人,却总是用一些土到家的招数。他今晚其实不大想出去,武阳难得回来一次,再说还想跟贺维把照片上那个女人的事掰扯清楚呢。但是程明兰的手术很成功,如今都出院回家调养去了,总不能翻脸就不认人。想想没什么,就凭厉衍文那两下子,自己不愿意,他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扒人裤子不成?
桉树酒吧是个很隐秘的gay吧,程冬至不知道厉衍文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一进门就看到他趴在吧台上正在和酒保调笑,牛仔裤没有扎腰带,露出一截晃眼的腰肢。程冬至走过去直接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算是打招呼,厉衍文回头看了看,笑了。
“喝什么?”
“你钱包不是掉了吗?”
“我请客你掏钱。”
因为开车的缘故,程冬至只要了一杯苏打水。厉衍文貌似喝了不少,但真的如他所说,酒精对他不怎么起作用。
“你这样的人回来干嘛?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程冬至早就想问他这个问题了。
“为了遇见你啊。”厉衍文一脸的真诚。
“我说正经的,在外边多好,不比这自由多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厉衍文收敛了嬉皮笑脸,“总是无法融入进去,孤单的很,就想回来碰碰运气。”
“结果怎样?”
“不怎么样,这里也融不进去。”厉衍文停顿了一下,望着程冬至。
“不过也算有所收获。”
酒吧里刚才一直有人唱歌,这会儿换了一首舒缓的舞曲,周围三三两两的开始有人搂在一起耳鬓厮磨。程冬至看了看表,放下手里的饮料。
“安慰你一曲。”
他们的身高相差无几,程冬至搂住厉衍文的腰,厉衍文的手扶住他的肩膀,两人额头抵在一起随着音乐轻轻晃动。
“我在家弄好了出来的,可没碰到一个中意的。”厉衍文柔声低语,“借你的用用好吗?”
酒吧里的光线很暗,他们慢慢移到一侧的角落里。程冬至拉开厉衍文的裤链,发现他居然没有穿内裤,浓密的毛从里粗大的家伙急吼吼地钻出来。
“饥渴成这样?嗯?”程冬至笑着撸了两把,感觉他的顶端竟然湿润了。
“还有更饥渴的地方呢,要不要看?”
酒吧里有个隐秘的过道,程冬至抓着厉衍文的胳膊扯着他往里走。过道的两边都是简易的隔间,不断从里面传出各种暧昧的声响。俩个人进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厉衍文惊异地发现里面黑乎乎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嗨,这也太简陋太没情趣了……”
话还没说完,程冬至不知按了什么开关,啪的一声一束光柱打在房间的正中央,那里摆放着一只孩子用的摇马,不同的是体积稍大,马背上怵目惊心地立着一个男性生 殖 器。
“去吧,马肚子底下有套子,你套好了坐上去使劲摇,一会儿前后的饥渴就都得到满足了。”
厉衍文呆立在那里,胸脯开始剧烈地起伏。片刻,他慢慢系好裤子走到程冬至面前。
“对不起,”程冬至一脸坏笑举起两只手,“只是开个玩笑……”话音未落,已经被厉衍文一拳揍趴在地上。
“去你妈的!”又狠狠地补上一脚,厉衍文推门走了出去。
“啊……你他妈的真打啊......”程冬至痛苦地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挣扎到卫生间去看自己的脸。
“二维……”他委屈地叫了一声,笑得比哭还难看。
30
程冬至把车开到楼下,发现自己的房间里居然亮着灯。他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贺维在里面堵他,后来想想好像是走的时候没有关。学贺维从车库直接上了二楼,冲澡的时候他觉得脸上的淤青越发严重了。看来瞒是瞒不过去,怎么才能编出一个即合理又能让自己有理的瞎话儿呢?这还真是个问题。
路过贺维的房间时程冬至停下脚步,他琢磨了一会儿,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光着身子悄无声息地爬上床从后面搂住贺维,他把脸贴在对方的背上默默地蹭着不说话。贺维觉得就像有一只大猫在自己身后委屈地撒娇摇尾巴弄得他心痒痒,没办法,只得先开口。
“怎么了这是?跟小媳妇儿似的。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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