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莱抬手轻抚青苜的脸颊,问着,“我好看么?你的表情在告诉我,现在的我出乎你的预料了。怎么还不够好看吗?还不够你只看我一个么?这座山的生机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吸光这个门派的。”
青苜没有去回答,知道说什么都不会有用,并认为现在的凤莱需要冷静,垂下眼帘默然以对。
他这样的表现让凤莱很难过,无论说什么也比装聋作哑的沉默好的多,凤莱扫视了会青苜,忽感恶心,眼神发恨地看向已经变成最脆弱,却依旧吸引着青苜目光的息夜。
乱窜的息夜只要一想到之前趴的人是青苜,就头皮发麻,惊恐中,忽地被抓起凌空,返嘴就是一口,咬的很用力,瞬间见血,张大的嘴巴也麻掉了。
茶白没动,也没开口,任由息夜发泄着恐惧,看着他害怕地落着大颗的泪水,却心软地选择对他人最小的伤害,心底终有所触动。
过了许久,轻点了点他的额头,难得温情地将他从头抚到尾。就算被抽红了手指,也没有停止,只等着他恐惧过去,清醒过来。
东皇钟看不下去,弹了缕气冰冷的气息进入它体内低喝,“息夜,抬头看看你咬的是谁?”
息夜听见东皇钟的声音,浑身震了震,隔着泪水望去,看不太清,拼命忍着不哭,却又一颗泪水滚下,直到视线不再随着泪水粼粼,终于认出是谁。
慌地要去松开嘴,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混着血水,含糊出声。
茶白垂眸点了点他的下颚,“没事,就算是凡人,这点伤都不算什么,何况修仙的我。你放松,我来拔。”
息夜颤动着尾尖卷住茶白的手指又哭了起来,茶白稳稳地捏了把他的下颚,拿捏好力道弹了下他微微张开的嘴,掐诀清理伤口。蒙光过后,手指复又变成原样,连血迹也没有。
但息夜依旧哭个不停,细小的声音全是惊吓与内疚。
茶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举着看不出任何问题的手,在他面前缓慢地动了动,“你没伤到我。下次不会丢下你了,是我心绪不宁了。”
息夜细看了几眼茶白的手,不再发出声音,只是眼泪掉的更凶了。
这种无声的哭泣看的东皇钟都有些涩然,无论遇到怎么样的绝境,从未见过他落泪,更别说只是这种程度。看来劫难过后,他坚硬的外壳已被敲碎,显得脆落又真实。割断过去的息夜,不再是那个无论又什么事,只会淡笑着的希宴了。
不忍再看下去,别开眼,却见到妖异的凤莱,不屑地冷哼一声,“夺人生机,也不怕被天谴。”
“是啊。啧啧,多年不见,你依旧如此冷酷无情,没见到那是因爱生恨吗?”一声突兀的声音接下东皇钟的声音,调侃意味十足。
东皇钟瞬间警惕,循着声音凝目望去,却见一人手托一颗圆滚滚的魔珠,自空中缓步走下来,衣袂飘飘,如仙人一般。
东皇钟瞧清楚是谁后,神情放松地背过身,轻嗤一声,以不屑的态度回敬了他。不过待那人靠近后,还是说了句,“就知道你会来,既然来了,干活吧,我就不来出面了。”
原本仙人般的东麓忽然摸了摸下巴,露出个贱贱的笑容,“那女人不够格,她吸尽整片山脉的生机,也不够格。”又努了努嘴,“那哭的惨兮兮的小蛇够格,还有你身边的那人也够格。”
东皇钟拧眉看向东麓,直接一脚踹去,“别给脸不要脸,你又不是没猜到我为何现身,为何又不愿出手。要打,回头我陪你打,但这两人你必须解决了。”
“是吗?”东麓露出个得逞的笑容,将原先高高在上的最后一点气质破坏殆尽,“我可不信你不爱搭理人的脾气能改变。”
东皇钟彻底没了再和他说话的兴趣,抱胸看了会这对男女的对手戏,直到凤莱目露凶光地往这边走来时,才轻瞥着东麓不悦道:“不上就给我滚蛋,我们不熟,攀交情没用。”
东麓顿时失笑,揉着下巴接口,“果然一点也没变,既然你说不熟,那就多见见呗。再说我动手了,承情的可不是你。”说完看向茶白。
上次一群人来寻东皇钟时,茶白就见过着东麓,还记得他的身份是妖王,能和东皇钟如此聊天的必是太一当年的手下或是熟识。
正如他所说,不想承他的情,且渊源还是东皇太一,那个傻蛇或许爱过的人……
东皇钟见茶白不说话,已明白他想做什么。安静地化为数根发带,无风自动,缭绕在茶白身周。东麓摇头后退步,乖乖地做个旁观者。
凤莱没有给茶白过多的准备,将手中的地灵杖往天上一抛,手指结印,念念有词地指向息夜,一双碧眼竖瞳如看到了猎物般,妖异而冰冷。
茶白不慌不忙地将息夜拢入袖内,感到小家伙缠上手腕,并在袖口处探头探脑,似乎也没有多少害怕,眼神也随之安宁不少。敛动五指,掐诀指天又指地,背后的阔剑出鞘,一分为三,虚虚实实地落在身前,锐意铮然。
息夜看到凤莱这个样子,觉得有些熟悉,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感觉。似乎她身上少了点什么,具体少了点什么,息夜歪头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究竟,索性翻出茶白的袖口,重新卷上他的手指,时不时地仰头看茶白,眼神专注。
凤莱看着两人温情脉脉的样子,忽然不想动手了,很想让小蛇尝尝再次被完全信任的人,背叛抛弃的滋味。
当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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