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他这样已经算是客气了。”封辰不在意的说,只是眼底的苦涩是怎么掩不住。
不是吧……钟若水嘴角抖了抖,这对父子是有怎样的隔夜仇啊?这样也算客气,那可想而知封寒壁平时是怎么对待他老子的了……
“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聊聊吧,坐,别站着。”封辰微笑着说,钟若水也不客气,他走了大半天早累了!一屁股坐在软椅上,大大咧咧的问:“您想聊什么?”
“呵呵呵,聊什么都行,就说说你和寒壁是怎样认识的吧。他到过虞国?还是你来鬼邪后认识的?”封辰微笑着问。
都不是……钟若水想,那时候还吐了人家一身呢!“其实我们相识的过程也没什么好讲的,那段邂逅一点都不美好还臭烘烘的,就请让我忘了吧!”
“哈哈,好好好。其实朕在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你,你在下毒的那件事情上表现的很出彩。朕听过后,也很佩服你的聪颖。”封辰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比较注重小细节罢了。其实还是封寒壁的功劳,我只是沾了他的光而已。”钟若水把皮球踢回给他的儿子,很谦虚的低下了头,表示他对皇宫秘闻其实半点都不清楚。
“朕很好奇,像寒壁那样的性子,竟然会对一个人如此上心着紧,甚至不惜亲身深入敌营救你。而你,居然能忍受寒壁的冷酷性子在他身边待了大半年。”封辰脸上笑容不减,问的问题却很犀利。
“是啊,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这个人冷情冷心冷酷。但其实,封寒壁这个人很善良的。你只要用心去了解就知道他这个人是典型的面冷心热的人。我跟他在一起会很轻松,一点压力都没有,而且只要有他在,无论面对怎样的危险都好,我都会觉得很安心。这也是,我出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依赖一个人,这么在乎一个人。”钟若水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完全不把封辰的试探当回事,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封辰微微一愣,用心去了解?脸上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你居然直呼寒壁的名字?”
“呃……咳咳咳,请皇上恕罪!”钟若水暗道糟糕,一时忘了改过来!他虽然嘴上说告罪,却还坐在椅子上没动,就连脸上都没有惶恐的表情,有的只是懊恼--为什么忘了这是在外面!
封辰心下了然,也不在意他不敬的行为,只是笑了笑说:“没什么,这样反而更亲密不是吗?就像他不是叫你琉儿,而是--若儿。”
“呃……是啊哈哈哈,若儿是我的小名,他这样叫,亲密一点。”钟若水打着哈哈道,封辰又说:“那,不如你也叫他的小名吧,他的小名是他母后取的,自他母后仙逝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不是没人叫,而是,他不让……朕想,如果是你的话,他或许会高兴。”
“真的真的?他还有小名?!是什么?”钟若水兴奋的问,原来封寒壁也有小名,会不会是狗儿猫儿鼠儿这样的贱名?大富人家不是都迷信取个贱名孩子好养活么?
“行之,他的母后希望他脚踏实地,凡事亲身奉行后才可指引天下百姓,这是霜儿她,对寒壁的期望……”封辰回想起自己的皇后,说话语气沉了下去,痛苦愧疚之色跃然于脸上。
“行之……”钟若水呢喃着。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钟若水知道这是出自论语·卫灵公篇,是孔子教导自己的弟子子贡做人的道理。也是封寒壁的母亲对自己儿子莫大的期盼……
半个时辰后,封寒壁出现在封辰的寝宫。那时钟若水刚好在服侍他喝药,封寒壁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么快?你有没有仔细看啊?可别拿国家大事开玩笑啊!”钟若水开玩笑般的说。
“走了。”封寒壁上前,夺过他的药碗塞到刘公公手上,拉着他就要走。
“喂!没礼貌!你不用和你爹道别吗?再见会说吧?”钟若水甩开他的手不满的说。封寒壁皱了皱眉头,还是忍下要发火的冲动,冷冷的对封辰说:“父皇,儿臣告退。”然后又扯过钟若水的手,大步离开。
“喂!”钟若水力不如人,只好被动的跟着他往外走,扭头大声对封辰说:“再见,下次再来看你!”
封辰微笑着对他挥挥手,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才把手放下来。“难怪寒壁会对他如此死心塌地。”刘公公在一旁颔首:“是啊,这位淳于世子,是挺不简单的。”“不。”封辰否定的说,刘公公一愣,封辰接着道:“小家伙很简单,虽然他很聪明,可是却是个心思洁净单纯的孩子。只是,小家伙注定要受伤了……”封辰叹息道,眉宇间有淡淡的怜悯,刘公公仔细一思索,也明白了他会受伤的含义。萍王上报的那封折子,看来又会掀起一场不小的波澜了。
“喂,我饿……你不是说要带我吃大餐吗?大餐呢大餐呢?连餐桌都没见着!”钟若水一边被封寒壁拖着走一边嚷嚷,完全不理会宫中来往的宫女太监侍卫投来探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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