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坏笑了下:“我有说你有事吗?你为什么拦在我面前?”
郭殊涵:“……”
钟毓:“我来拿本书,晚上给毓儿讲故事去。”
郭殊涵这才想起这个房间之前是钟毓的,书桌后面的那么高的书架也是钟毓的。
但这不影响他坚定不退步的决心,郭殊涵说:“你之前的书都被我随手放了,你要什么书,我给你找。”
“我就要本兵法书,你随便给我拿本就好。”
郭殊涵走到书桌那,随手抄了本书盖在宣纸上,然后在书架上找书,同时还得注意钟毓,怕他随时可能走过来。简直一心数用,不能更提心吊胆。
“晚上你去不去给睿儿讲故事?”
“去。”郭殊涵说。
“那待会的唐宅你去不去?”
“去。”郭殊涵说:“……”
骗到了郭殊涵,钟毓大笑,笑得眼尾的余钩越发明显,简直能把人的心脏勾出来。郭殊涵给他笑得没脾气,只好沉默不言。
钟毓笑够了,从郭殊涵手里接过书,说:“好了不逗你了,下午不用你陪我去,只是我弟弟在家,需要你陪他玩玩。也不强调玩什么,练练剑骑骑马都可以。”
下午,钟毓拎着一点长安的特产毫不见外的来到唐宅。唐炎现在是人质,只带了几个贴身仆人,人手不够,岗位上只能轮番着做。
看门的人上次就是压着钟毓进去的人之一,瞧见钟毓,想起上次主子被气个好歹的事情,险些直接轰人。
他气冲冲的瞪了眼钟毓,顾念到主子现在身在檐下,只好走进去通报。钟毓啧啧嘴,不怎么真心的想到唐炎的日子真不好过,连个讨厌的人都不能拒之门外。
果然,不过片刻,守门的人就走来,用半死不活的语气说:“殿下要你进去。”
钟毓拎着两个大件走进去,唐炎已经坐在大堂里等候。
钟毓不见外的笑道:“大过年的,街上没什么卖的,所以拎了点别人送给我爹的见面礼过来,都是齐国各地的特产。不介意吧?”
唐炎皱眉:“你爹,镇远侯?不要!”他说话的语气像个任性的孩子。
钟毓啧啧道:“还一国王子呢,这点气度都没有,又不是我爹要攻打你们,他不过是领命而已。要怪怪那位去。”钟毓毫不客气的坐下,喝了口茶,嫌弃道:“怎么是凉的,来壶温酒可以吗?”
唐炎见钟毓姿态随意,想了想,似乎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于是收起了对齐国敌视的态度,叫了下人温壶热酒来。
就是新年,唐炎的面色也不见任何喜意,还是像上次那样阴沉着脸。
钟毓心道作为一个锦衣玉食的皇子,怎么说也是万千宠爱,怎么长成现在这幅满脸戾气样?难不成他自小和哥哥□□,是败北后被他哥哥遣送过来的?
钟毓脑子里脑补出一场荡气回肠惊心动魄的夺宫之战,然后问:“我记得你是你们燕国德懿皇后的亲儿子,那你哥哥呢?”
“已故的刘贵妃之子,怎么了?”唐炎不明所以,但目光中露出警惕。
钟毓笑得一口白牙:“问问而已。”
齐国太子的位置坐得太稳,虽然有几个皇弟,但背景年龄都太次,以至于根本不可能有夺嫡之嫌。
没先到远在西南方的燕国还有这个烦恼。钟毓继续问:“那你大哥今年多大了?”
“……三十有二。”
三十余岁,正是一个男人最有事业雄心的时候,据钟毓所知,燕国的国主还是虎虎生威的年纪,这个时候有个盼着他死准备□□的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不知道燕国国主心里究竟是个怎样的想法。
钟毓心里千回百转,就听唐炎问:“你不是镇远侯的儿子吗,这些事情还不清楚?”
钟毓叹道:“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不顶用。你这边逢年过节的也没什么人来,不如开春后我们去京郊狩猎吧。”
上次见面还是剑拔弩张,这次见面就相约着出去游玩,唐炎可没有钟毓这样自来熟的友谊,当即拒绝:“不去。”
钟毓接过下人递来的温酒,喝了口暖胃,劝道:“老缩在家里有什么趣,对着几个大老爷们看也看腻了不是。”
唐炎看着钟毓心无芥蒂的饮酒,反问:“你不怕我下毒吗?”
“你下毒有什么好处?”
唐炎:“比如威胁你父亲放了我之类的。”
钟毓:“我爹绑着你了?”他不屑道:“这种蠢的方法也只有你这种小孩才想得出来。”
唐炎:“……”
他的意思分明是可以要镇远侯从中作梗,软化陛下,间接性放了他。钟毓这么说,是因为没有听出来吗?唐炎仔细想了想。
钟毓不动声色的打量唐炎的神色。
钟毓总会不自觉的拿唐炎和自己弟弟比,像钟睿虽然还不到十岁,但总以大人自居,不喜欢别人总说他是小孩子。
钟毓经常逗他故意叫小孩儿,钟睿每次都是气鼓鼓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按理说像唐炎这样快要十三的孩子,其实心底是很抵触别人说他是小孩的,但是现在的脸色来看并没有。钟毓在心底做了个假设,假设唐炎并不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钟毓问:“想家吗,大过年的?”
唐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吗?那请回吧。”
钟毓无奈道:“……本来是想邀你出去走走的,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约莫是钟毓的话里难得没有吊儿郎当,唐炎算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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