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诗人吧,他的眼里充满着爱情;云雀啊,云雀和晨曦一起飞向苍穹。
转动你的目光吧,曙光把它溶入蓝天,多么愉快啊!倘佯在这飘香的麦田!
然后,请点亮我的思想,那边,远远地,远远地呦,-露珠晶亮喜悦地闪在草尖。
甜蜜的梦里,激动着我那还在恬睡的爱人…… 快,快起来吧,看那金红的朝阳升腾!
☆、8、好似一尊炮(3)
二人一言一语的交谈间,门铃不合时宜地惊叫起来。
进门的男人少了一块鼻子的脸显得丑陋而可怖。程子华,这个家伙现在给人的感觉是迟早会拿刀子割开自己的咽喉。目如死灰,看见为自己开门的郝透,积郁的面容上僵硬地呈现一个问候的笑容。就像一只肮脏的手,从他身后的阴影里缓慢伸出,拧起他的嘴角。
而他一见到谢罗彬就开始掩脸痛哭,仿似要将眼泪化成镪水,将已经很糟的脸腐坏得更糟。
谢罗彬丝毫不掩藏心中的鄙视与不满,正因为自己的恋人与这个男人之间所拥有的愚蠢透顶的友谊,他在那个大明星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正当房屋的主人打算开门逐客,那个客人却将一只黑色皮箱置于桌上,打了开。
整整一箱花花绿绿的钞票,他的全部身家。
谢罗彬不易为人察觉地勾了勾嘴角,换上一副充满善意和怜悯的口吻说,“可怜的家伙,让我来帮助你。”
“怎么帮?”郝透问。
“实话实说,即便不是因为答应了郝透,我也没有办法为你做手术。因为对于你现在的这个鼻子,我根本全无把握。”起身为程子华倒了一杯水,“而且,我们也没办法劝服那个殷之纯收回对你的这个无理要求。”
“那我该怎么办……”男人那双刚刚燃起光芒的眼睛一刹又黯淡如灰烬,绝望就这么来临。
“我认识一个人,名叫迟傥。或许他可以替你完成……咳咳,你的梦想。”
“比你如何?”程子华开口问。他打听过很多业内赫赫有名的医生,却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谢罗彬不假思索地回答:“略胜一筹。”
“欸?那是为什么?”郝透看了看自己的恋人,从未想过这个骨子里自负的男人会自认技不如人,颇为大惊小怪地嚷说,“所有人都赞美谢罗彬的鬼斧神工,却从没听人提起过那个迟……迟什么的。”
“迟傥。”谢罗彬面露微笑,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然后说,“由于一次手术事故,他被吊销了行医执照。”
※ ※ ※
驱车向北,这个富饶城市里罕见的穷人区。未经仔细清洗的鸡在街头里孜孜地响,空气里四散着油腻的香气。这个地区拥有成片成片外观破旧的老式公寓,像古生代猖獗的蕨类植物随风而至,长遍所到之处。不时有小贩嘶声吆喝,也不时有顾客推搡开骂。更多的男女老少闲来无事就东拉西扯,聊得高兴或者不高兴都往地上吐一口唾沫。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很久,却无人来应门。
郝透说,是不是不在家?
谢罗彬以舌尖舔了舔他那白森森的虎牙,笑了笑。随即走向一旁的花坛,从中捡起了一块儿砖。抬手一抛,砖头直飞而去。
啪!
二楼的窗户上砸出了一个洞,三秒之后里面传出了一个男人的怒吼声:“你个狗娘养的谢罗彬!”
但紧闭的大门终究是开了。
※ ※ ※
谢罗彬和郝透沿着扑满灰尘的楼梯走往二楼,推门而入。一个男人挠了挠头皮,转身往回走,嘴里嘟嘟囔囔,显得气急败坏,“下回再砸我的窗户,我解剖了你!”
一进屋,一股咸鱼似的味道扑鼻而来。郝透强忍要作呕的yù_wàng,开始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能让自己的恋人自认弗如的男人。乍见之下,迟傥胡子拉喳完全不修边幅,右眼角还有一道五公分长的疤,恰如其分地显出他的形容糟蛋。
但是郝透慧眼独具地发现,眼前的这个衣冠不整邋里邋遢的家伙其实非常英俊,英俊得甚至与衣冠楚楚的谢罗彬不相上下。很高,身材也很棒,古铜色的肌肤,浓黑的头发与长密的睫毛,脸型五官的轮廓异常英挺,尤是鼻梁高耸,从两眉之间就拔出一道挺俊的直线,让人联想到那种劈立千仞的山峦。
多么容易让人动心的男人。
牛仔裤上几个破洞。上衣的纽扣尽数松开,可以看见身上旧伤累累而一些新伤正在收口结疤,而胸肌结实健美得令人咋舌,一览无遗。本该一眼相视就令人心醉不已,但他实在……实在太臭了。
该是有多久没有洗澡,才能让自己散发出这种跟出土的尸骸一般的气味,卷起一股子怪味的气浪,几乎随时能将人掀飞。
狭仄的客厅,沙发上堆着破布似的毛毯,茶几上一片果皮烟蒂的狼藉。电视正在放着类似于“动物世界”的节目,两条巨蟒正在交媾。
出蛰后的狂欢。
也不招呼自己这个久远未见的朋友——如果他们可以算作朋友。迟傥将目光重又移向电视里的那两条巨蟒,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显得兴致盎然津津有味。抓起吃了一半的热狗继续大快朵颐,黄油奶汁喷溅而出。仿似挠痒般,他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屁股,理所当然地将手上的油腻擦在了自己的牛仔裤上。郝透知道“不拘小节”是个褒义词,但这男人根本就是“邋遢透顶”!
一样的相貌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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